左牧庭盯著碗中血,一直等著結果,可原本玉環和他不相融合的那滴血,卻在向著元義的血靠近。
他全然愣住了。
兩滴都跟他不相融合,兩滴卻都相融合。
他這一刻,再也站不住了,猛地回頭,看向了被姚將軍擋住的左老爺。
伸出神顫抖的手,指了指碗中的血。
“爹,您告訴兒子,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兩個孩子的血和兒子的血都不相融合,兩個孩子卻能夠融合?”
“到底,是這兩個孩子不是兒子親生,還是這兩個孩子是同一個爹?我不是親生的?”
他眼中充滿了崩潰的淚水,全然不相信,身子和腦袋都跟著晃蕩。
饒是姚將軍,都被這一幕震驚了。
昨日大殿中,他明明記得李大人說是男的養外室啊,這怎麼突然變成……
左老爺垂下雙手,望向不遠處的兒子。
咬了咬牙,“沒錯,你不是我親生的!”
“這些年,我養你那麼大,為的就是延綿子嗣,可你呢?一直無所出。”
左牧庭閉上雙眼。“所以,您親自出馬,是嗎?”
“是,你既然身子不好,爹替你照顧文秀,反正孩子也是喊你一聲爹,這都一樣。”
“那元義呢,元義怎麼回事?”
“你一直不肯納妾,那我便隻能自己想辦法,替你多生幾個!”
左牧庭聽後,顫抖的張了張嘴,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要如何回應他。
他,還得感謝他爹?
“所以,這些年,都是你在寵幸文秀和紅玉?”
“你讓紅玉去你院子裡伺候你,也是因為想多生幾個孩子?”
左老爺垂眸,歉意道,“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如此荒唐的事,會發生在我左牧庭身上,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娘子,原來是為了您打掩護。”
“我在酒樓喝醉酒,被紅玉勾搭,原來是你一手安排的。”
“怪不得這些年,您對兩個孩子比對兒子還好,甚至親自帶他們。”
沈氏抱著玉環站在一邊低聲哭泣,不敢去看左牧庭。
紅玉也抱著左元義站在不遠處。
“兒子,爹這些年心裡也不好受,但是爹也是為了我們左家的血脈……”
“您住嘴!”他猛地大吼。
嚇得左老太爺一愣。
他從來都是溫和有禮,即便是剛剛,他也不過是反駁自己幾句。
“今日這樣的局麵,我無話可說!”他冷冷的看著不遠處沈氏。
他的心裡千瘡百孔。
他深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
“我是左家長子,我有義務為左家延綿子嗣,爹養育了我二十五年,全當為孝敬您這二十五年來,對兒子的養育之恩。”
“今日,兒子便不再阻攔您和她們的幸福!”
話音一落,左老爺緊張道,“牧庭,你想乾什麼?”
“來人,去拿筆墨紙硯!”
“我這有……”角落的林長安怯生生說了一句,讓左牧庭一愣。
可他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走到他身邊,從他手中拿過來。
然後放在地上,霍霍的寫了幾行字。
然後又走到了沈氏的跟前,把紙狠狠的甩到了她的臉上,“沈文秀,我們和離吧。”
“從今往後,你我不再是夫妻,你喜歡誰,想和誰生孩子,都不會有人阻攔你了。”
“你也不用再擔心被我抓到,孩子也能光明正大的認爹。”
沈氏抓起臉上的和離書,看了幾眼,猛地大哭。
“不,不要,夫君,不要對我這麼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