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五,春闈終於到了。
全家人早早起身,親自送林睿安去貢院。
看著長子如今成熟穩重的模樣,葉瀾音彆提心裡多心疼了,為了讓她安心,他這些日子,夜裡挑燈看書,隻睡幾個時辰。
卻對自己隻字不提。
“睿安,家中一切都有娘在,你好好考試。”
林睿安手裡提著箱子,淡然道“娘,這幾日兒子不在家中,您夜晚睡覺切記門窗關緊,囑咐下人們都打起精神來。”
最近鎮北侯府鬨得滿城風雨,他擔心鎮北侯趁他不在期間又給娘洗腦。
“好,娘知道了。”葉瀾音抹了抹眼淚,“快進去吧。”
“是,娘。”
林綰綰伸出小手,抱住了林睿安的脖頸,“鍋鍋,泥加油呀~”
“幾係雞毛,若是泥冷啦,就用這個撓癢癢呀~”
林綰綰從天鳳身上,用力的拔下一片羽毛,塞進了他的手裡。
天鳳唧唧叫了兩聲後,尾巴一塌,軟在了林綰綰的身上。
欺負我如今不會說話?
很好,主子啊,天鳳記住了!!
一根羽毛價值千金,居然讓……讓大哥拿去撓癢癢?
天殺的!!
林睿安感受著手裡柔軟的羽毛,看了一眼天鳳,見它有些不高興,笑著道
“天鳳,謝謝你了,出來大哥還你。”
“唧唧(啊呸!)……”
天鳳白了他一眼,還?你樂意,小主子都不樂意!!
林綰綰小聲的在林睿安的耳邊說道“大鍋鍋,泥彆怕啊,天鳳的毛毛……闊以保暖噠……”
林睿安捏著比自己小指頭還要小的羽毛,全當林綰綰在瞎說。
為了不掃她的興,林睿安故作驚訝道“如此神奇?”
“嗯呀~”
【寶貝呀~】
【大鍋鍋記幾用呀。】
林睿安笑著把林綰綰抱回給葉瀾音,對著葉瀾音和身後的攝政王拱手道“娘,如此,兒子就進去了。”
“好,快進去吧。”
看著走遠的兒子,葉瀾音覺得兒子變了許多。
看來,和離給他帶來了不小的打擊。
她眼神裡的愧疚一閃而過,隨即抱著林綰綰轉身,“綰綰我們走吧。”
想起了前兩日跟著孫將軍去前線的三兒子,葉瀾音心裡彆提多擔心了。
不是怕他闖禍。
邊關苦寒,時常在刀尖上走,萬一一個不小心……
她強力的壓下心頭的擔憂,笑著上了馬車。
攝政王坐在馬車前頭,做起了車夫。
在路上見到的百姓,一個個都震驚的掉了下巴。
“你們看,那是攝政王嗎?”
“是啊,居然……居然……當車夫?”
“我沒看錯吧?”
“葉家嫡女也太走運了吧?這休夫後,居然還有個權傾朝野的攝政王給她當車夫?”
馬車內,葉瀾音心裡彆提多焦慮了。
她就說,不應該讓攝政王來的,看吧,輿論開始一邊倒了。
“娘,泥什麼時候和爹爹成親呀~”林綰綰趴在葉瀾音的身邊,拉著她的頭發。
葉瀾音羞澀的低下頭。
半個月前,爹來找她,竟勸她和攝政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