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眼睛快挪不開了吧。你們單位好看的姑娘還不夠你看得,出來還這樣小心嫂子不樂意。”同行的人打趣薛經理道。
“不是,我是看著他們身上的衣服,在我們商場買的。”
“可以啊,這麼一夥人全置辦一身的話得花幾千塊錢,一年的工資了。”
“嗯。你覺得他們是乾什麼的?你看到那個大高個和最矮的那個女人了嗎?下午就是他們去買的衣服。”
“全身臟兮兮的,像從泥地裡撈出來的一樣,我們一個售貨員都不想賣衣服給他們。”
“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他們很像我們單位組織去賑災的那些人,回來也是這樣。”
“你說得有道理,”薛經理讚同他的判斷,又疑惑道,“那個女人跟去做什麼?”
“應該是給他們燒水做飯吧。”
“那也挺厲害的。”
吃完飯回家的薛經理拿起茶幾上的報紙,上麵的圖片吸引了他。
他看到站在洪水裡扛著長木堵缺口的一排人,上午他就在辦公室看到了這張讓人異常感動的照片。
但這次吸引他的是裡麵一個僅和橫木平齊的瘦小身影,旁邊的高大身影以及側臉讓他感到眼熟。
他仔細看了又看,判定是下午買衣服的那個男人。
然後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矮小身影,難道會是那個女人?
陡然間,薛經理心裡五味雜陳。
第二天晨會,薛經理拿著報紙在會上狠批了於明芬一頓,讓她回家反省三天。
然後他又拿著那件白裙子,通過人力車夫找到酒店。
得知夏寶珠他們已經離開的消息,薛經理心裡的愧疚感無以言表。
他把這件事告訴了上級部門領導,在報紙上尋找夏寶珠和宋耀陽。
一個星期後,以《一條白裙子》為標題,尋找抗洪誌願者的新聞,在全國最大的報紙上刊登出來。
薛經理站在那條白裙子櫃台前麵,手裡拿著那張抗洪報紙的照片被放在了顯眼的位置。
……
回到泰城的夏寶珠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哦,對了,她當服裝模特掙得錢也都捐了。
錢來的快,去的更快。
看到她回來,老顧客都要問一問她之前一個多月去哪了。
“我去外地學習了一段時間。”夏寶珠這樣回答。
“是學習當模特去了吧?”有人拿著那本《大眾服裝》特意過來問。
“對。”夏寶珠承認。
“我看你拍的挺好的,裡麵選了你好多照片,這個還用學習那麼久?”
“是,以後還要學。”
“那你當了模特,這家店怎麼辦?”
“當模特隻是暫時的,店還是要繼續開的。”夏寶珠笑了笑。
“對,模特是青春飯,還是開店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