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聖湖畔,一盞盞靈燈懸掛。
這座懸空島,環境幽美,遍植聖樹靈木,曾是空間神殿大長老霍滄海的修煉道場,如今,成為張若塵的住所。
不僅是項楚南和風岩,還有另外三道氣質各不相同的倩麗身影也在。
魚晨靜美人如玉,折扇在手,性格直爽,道:“還以為大長老忙於大事,無瑕顧及我們呢!倒沒想到,楚南和岩神麵子這麼大,一請,就將你請出來了!”
“哪是我們麵子大,分明是大嫂的麵子大。”項楚南嘿嘿笑道,說話沒有任何顧忌。
魚晨靜和張若塵訂婚的事,早就傳開,不是秘密。
在他們麵前,張若塵自然不會端著,一番寒暄,便示意眾人落座。。
因為池昆侖的事,即便沒心沒肺的項楚南,也不好再打趣調笑。
氣氛一時間,頗為壓抑沉悶。
張若塵注意到了略顯拘謹的玲瓏仙子。
她端莊的坐在魚晨靜身旁,一身白衣,仙心玉骨,神色平淡幽靜。
但,這種淡然中,卻蘊含有一份壓力和不自然。
以張若塵現在的修為和身份,除了項楚南和風岩這種生死兄弟,彆的修士與他一桌同坐,就像與諸天坐在一起一般,怎麼可能輕鬆自然?
坐在風岩身旁的,是慕容菱。
慕容菱雖修煉了三十多萬年,算得上一尊古神,但在凶威赫赫的張若塵麵前,依舊神色凝重,顯得局促。
張若塵道:“二弟,不介紹一番?”
風岩麵色平靜,也無風雨也無晴,道:“這乃內子,慕容菱!大婚時,大哥你在命運神殿,實在無法邀請你,這是我的罪過。”
張若塵當然知道慕容菱是誰,更知道,這場聯姻,是風族那位天和慕容家族的天一起決定。
身為純陽神劍的執掌者,風族的當代家主,注定風岩將由不得自己,必須選擇聯姻。
至於二人的感情有多少,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不過,表麵看來,至少是相敬如賓。
張若塵腦海中浮現出無月的身影,心中愧疚之情無法言表,道:“是我的罪過才對,居然錯過了你的大日子。自當罰飲三杯!”
“三杯怎麼夠,三壇才行。”項楚南道。
“好,那就三壇。”
張若塵正欲從空間寶物中取酒,卻見魚晨靜衣袖一揮。
“嘩!”
一隻隻青銅鼎,在神霧中顯現出來,懸浮在眾人眼前。
她淺淺一笑:“當年在真理神殿修行時,你們便時常暢飲,早就給你們準備好了!三鼎如何?此酒絕對不淡,存儲了超過一個元會,在千星文明也隻用來宴請神王、神尊。”
回想起當年不羈放縱歲月的項楚南,本是打算與張若塵好好喝一回,以解他喪子之痛,聽到魚晨靜這話,立即坐了回去,臉上儘是尷尬。
宴請神王神尊的酒,以他現在的修為,哪敢品嘗?
玲瓏仙子立即替他解圍,道:“我這裡有龍族神釀,雖比不得千星文明的瓊漿珍奇,但,亦是神果、神花釀成,甘醇濃厚,可以醉神。”
揮袖間,一件件酒器飛出。
酒器精美,隻有尺高,但內有乾坤。
一壺,可抵一鼎。
張若塵起身,端起一件酒器,道:“二弟,我敬你!”
風岩亦起身,雙手舉杯。
除了項楚南,在場所有人皆知,張若塵所敬的三杯酒,蘊含太多情緒在裡麵。
項楚南嚷嚷著,要與他們一起喝,拿起一隻銀色酒壺,往嘴裡灌了不少。
酒過三巡,張若塵問道:“楚南,絲雪怎麼沒有一起來?”
項楚南心情低沉了一些,道:“兩千年前那一戰,師娘在藏墟文明,為了抵擋擎蒼,被其重創,險些隕落,至今傷勢也還未痊愈。師妹這些年,一直留在真理神殿照看。”
“等這邊事穩定下來,我去真理神殿看望殿主,希望能幫到一二。”張若塵道。
雖然張若塵去了地獄界後,真理殿主一直不待見他。
但張若塵始終視真理殿主為修行路上的大恩人,若非擁有真理之心,自己絕對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同時,張若塵亦十分敬佩她老人家。
真理之心這樣的至寶,可不是誰都能舍得,傳給一個素不相識的小輩。
論大公無私,天庭絕對找不出能超過真理殿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