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吧。”
華錦終於是叫到了袁天罡。
而袁天罡也如小綿羊一般順從地走了過來。
“坐下吧。”
“我先為你檢查經脈。”
華錦雖對袁天罡心生些許不滿，但身為醫師的準則操守還是在線的，未曾對他有絲毫為難。
袁天罡順從地坐下，任由華錦診脈。
一番細察之下，脈象平穩無恙，這讓華錦不禁麵露疑惑，
“你中氣充沛，脈象平穩，似乎並無大礙。說說吧，你究竟有何病症需我診治？”
袁天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小醫師，為何你是先把脈，而不是先問病再把脈確認呢？”
華錦翻了翻白眼，但還是解釋道，“這是師兄給我的訓練。讓我先檢查，再與患者對症以免被病患誤導了，再查不出其他疾病嘍。”
袁天罡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見微知著。
由這個小細節，
便能看得出來葉霖的不同尋常。
怪不得葉霖被江湖人稱呼為醫聖，不是沒有原因的。
“還墨跡什麼呢，你這人怎麼這麼奇怪？”華錦本就對袁天罡有些不順眼。
袁天罡也不再隱瞞，緩緩地摘下了麵具。
“啊！！！！”
那猙獰的麵容。
嚇得華錦差點直接從凳子上掉了下去。
雖然她身為醫師已經見過許多糟糕的畫麵了，但這樣一張麵孔還是讓她有些不忍直視。
華錦強忍著害怕與反胃，詢問道，“你……你是掉進油鍋了裡嗎？臉像是被油炸過一樣。”
“油炸？”
袁天罡愣了一下。
似乎對這個形容很陌生，
但他仔細思考了一下，輕笑出聲。
“這個形容確實挺貼切的，當年我確實猶如被扔進油鍋中一樣，渾身火辣辣地疼。”
“渾身？”華錦愣了。
袁天罡又摘下了手套。
果然。
他的手與臉如出一轍。
也是一樣坑坑窪窪，如同隕石坑一樣皺巴巴。
“是的。”
“全身都是如此。”
“因此，我這些年一直包裹在衣服之下。”
“哪怕是夏天再怎麼炎熱，我也不會脫下衣服的。”
華錦鎮定下來，點了點頭。
然後將袁天罡的手掌拉了過來。
仔細端詳了一番，確認著“灼傷”的程度。
片刻後，
才放下手掌。
轉頭看向了屋內。
“師兄！”
“這個患者我治不好！”
華錦識趣地喊屋內的葉霖，尋求幫助。
而後，屋內傳來平淡的聲音，“讓他進來吧。”
“好了，你進去吧。我師兄幫你親自治療。”華錦看向袁天罡，“可憐的崽子啊……”
“……”袁天罡。
三百多歲的崽子嗎？
袁天罡心中暗自嘀咕。
不過，他並未與華錦計較，反是緩步踏入屋內。
室內光明如晝，即便僅有幾扇窗欞能接納日光之吻，那光芒卻似無垠，穿透了空間的束縛，與室外無異。
但奇異的是，此光並不攜帶絲毫灼熱，反倒攜帶著一抹清冽，讓人心曠神怡。
這讓袁天罡頗有些好奇，掃視一圈，也沒有找到光源在哪裡，仿佛光亮是憑空產生的一樣。
“老板，他不像是什麼好人誒。”
“一進屋便打量屋內環境。”
“哪裡像是來治病的？”
角麗譙警惕又好奇地盯著袁天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