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霖注視著降臣，眼中掠過一絲思索。
隨後，他點點頭。
“我可以為你更換身體。”
“但你也彆想心存其他的僥幸。”
“頻繁更換零件對身體的傷害是不可逆的。”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我為你更換了新身軀之後，你也不能再利用殘屍敗蛻更換身體零件了。否則，那些被替換的部分仍會迅速衰敗。”
聽罷。
降臣的臉色頓時變了。
葉霖確實戳中了她心中的小算盤。
她原本打算，既然自己的身體無法再更換新部件，那就借助葉霖的力量獲得一副全新的軀體，然後自己再利用殘破的舊軀殼，逐步更換身體的各個部分，以維持自己不朽的狀態。
然而，葉霖無情地揭穿了她的企圖。
降臣勉強笑了笑，問道，“葉先生，我不是身體出現毛病了嗎？為什麼更換了新的身軀之後，還是不能利用殘屍敗蛻了？”
葉霖冷漠地看著降臣，“你覺得是病根是你更換的身體零件嗎？”
降臣的麵色驟然一變。
確實不是的。
她曾嘗試更換過許多身體零件，
但每次更換後，這些零件都無法持久地保持功能。
唯獨一條來自二百五十多年前的楊貴妃的左臂，始終維持在最佳狀態！
除了這條手臂，她身體的其他部位幾乎每隔十年就需要更換一次。
最近，更換身體零件的周期更是縮短到了五年，甚至三年。
如果是單一或少數幾個零件出現問題，
那或許可以歸咎於零件本身的缺陷。
然而，
當許多身體零件都出現同樣的問題時，
這便意味著問題的根源並不在於零件本身，而在於她自身。
“會不會是這條左臂？”
降臣抬起了纖白的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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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道，“實不相瞞，葉先生。這條主臂已經跟了我二百五十多年沒有更換過了。會不會是這條手臂的原因？”
“是不是這條手臂的原因？我不相信你沒有做過實驗。”
葉霖的解釋依然冷漠無情。
但確實也擊潰了降臣的最後一絲幻想。
他之前確實懷疑過是不是這條楊貴妃的手臂的影響，因此還刻意將這條手臂摘除了五六年，但結果是依然無法止住身體零件的衰敗。
“所以說根源還是來自我自己麼？”
降臣喃喃道，“可是我不明白來自我的哪一部分？我身體的每一個零件都更換過，除了腦袋與思想，總不能讓我連腦袋也更換了吧。”
這樣想著，
降臣腦海中忽然靈光一現。
她的容顏之所以能夠一直保持青春永駐，就是因為一直在吸收著身體各個零件的生命力。
難不成，
是因為身體太過於老化了，
而導致腦袋所需要的生命力越來越多。
所以自己所更換的身軀零件才會凋零的速度越來越快。
越想，
降臣越覺得合理。
可是這樣的猜想又讓她絕望。
心臟都可以換掉，可腦袋又該怎麼換掉？
腦袋換掉了，那自己不就變成了其他人了嗎？
“不是這個原因。”
葉霖平靜地解釋道，“是你的靈魂枯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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