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彆人眼裡何賜是個神話，但炎黃壁壘的學員裡有這麼幾個人，他們是何賜的同學，他們對何賜的戰鬥力自然印象是最直觀，但他們對何賜最深的印象就是——話癆！至今炎黃壁壘對諸神黃昏提交的一年級觀察報告裡還寫著這麼一段話，被保存在諾亞的係統中。
何賜同學，用極快的進步幅度和曆史級誇張的運氣走向一條誰都沒走出過的路，是該屆炎黃壁壘最出色的學員，擁有比擬s級血統的能力。也擁有曆史級的碎嘴，建議與其交談放平心態。
現在這句“食不言寢不語”從何賜嘴裡說出來，不由得老人不微笑。
老人吃了一小碗，緩緩放下筷子，何賜扒拉了幾口，也算是吃飽了，很快有人來把桌子清掃了一下，而老人這時候已經讓何賜書房待茶。
這書房倒是完全隻有書房的功能，除了一張書案，兩把圈椅，剩下的就是滿屋子的書，何賜掃了一眼，多是些老書，也有幾本最近的時評等，看上去屋子的主人學貫古今。
白孤帆坐在了角落，靜靜看著何賜，免得何賜突然暴起對老人造成傷害。不過以剛才何賜的表現來看，何賜要殺一個渡劫期的強者，可能都很難有人能截住。白孤帆在這裡，象征意義可能大於實際意義。
還是一杯茶，兩個人麵對麵，茶香嫋嫋，兩個人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默默品茶，都不曾說第一句話。十五分鐘後，老人抬頭看了眼何賜，微笑“少年郎一退再退，委屈麼？”
何賜擺出一副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的表情，繼續喝茶。柳風雪也不太理解，何賜甚至在放棄東瀛，放棄東洋的那片土地上經營的一切，他本來可以利用吉爾伯特家族在南亞的統治力讓星河殿的巨大壓力覆蓋在整片大陸上，但現在越來越收縮，連神州大地上不少區塊也被他放棄。無論是星河殿還是渡舟集團，在高歌猛進的同時，版圖居然在不斷壓縮。
然而奇怪的是，眼下沒有人能壓製星河殿，他們有主神在暗中保護不說，何賜，南宮若水也是傲立在這個世界最頂端的人。左右還有何衝，趙詩遠，月微涼，雪無影，玉傾城這幾位，單拎任何一個出來，都可以在這世界上拉扯起一支一流以上的勢力，更彆說還有江湖會，高天原等等大勢力的底子。
何賜整合這傲人的資源後，居然把勢力版圖放得比原本江湖會的版圖都小。確實讓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問你呢。”白孤帆在不遠處說了聲，老人擺擺手，示意他不必說話。
何賜放下茶杯，看了看身邊的書，問“這些書，看了多少了。”
“大多讀過，實在沒什麼閒暇，那也翻過。”老人微笑。
何賜哦了聲，眼角向上“自古以來，所有委屈，都是為了求全。”
老人嗬嗬一笑，挺直了腰板“委屈了就能求得周全？”
何賜伸手，手中雷光湧現，白孤帆頓時站了起來，他能感覺到何賜手中雷電的精粹，他甚至沒見過如此精純的雷電，就算是在麵對神劫期的天劫時，也不曾見過！
何賜沒理白孤帆，看著手中的雷電“若有雷霆藝，自然能求全。”
老人看著雷電流淌，他不太清楚這紫色的光芒意味著什麼，但是看白孤帆的表情，應該是一些厲害的東西，於是問“既然有雷霆之術，那何必委屈呢？”
何賜翻手，雷光消失“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沒十二分把握，不敢妄動，畢竟昌平凡世，海晏河清才是好局。”
老人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伸手拿壺，給何賜倒上茶水，然後說了句“你退，彆人便會進。”
“他知道我有手段，不敢進。若真是進了，那便是有把握，棋局打開，百子廝殺，終有大半離開棋局，不複存在。”何賜看向窗外，“可惜了這繁華。”
老人也一同看向窗外“少年郎，腦袋倒是清晰，那你熬著通天徹地的本事，受儘了委屈，要換的全，就是萬民康泰麼？”
何賜搖頭“怎麼康泰？我隻是給他們一些時間罷了，我守了一座城，人們在城牆上看著荒郊野地屍橫遍野的時候，便知道，我在請他們看一出戲，一出他們也要投入的戲。我保得了一時，哪保得了一世？”
“說說你的戲吧。”老人問到了關鍵，他找了炎黃壁壘，要他們勾勒一個未來。隻有知道未來，他才能為了未來去做出最好的布局。他有著大智慧，沒有身懷異血，卻也察覺到了這個世界最終會走向哪一步。
何賜隨意揮手，憑空變出一卷白紙，幾乎要鋪麵整個書案，同時一支筆信手拈來，先把紙劃開了幾道一邊說“戲要開，總得有個序幕，卻未必有個終章，我們先看序幕。”
“序幕便是眼前？”老人說。
何賜直接搖頭“不是，從我進入炎黃壁壘的那一刻開始，我想這大幕早就拉開了。過去十五年，在我們生活的這個地球上，共計出現異血事件4萬多次，其中將近8000次是新生的異血人類覺醒，兩萬多次異血生物覺醒和一萬多次的域外異血生物入侵，其中包括了沉睡的異血生物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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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點點頭，這些數據他當然清楚，何賜這話，也大概隻是個引子。
“我在把這十五年分開，過去兩年，出現異血事件數量是餘次，呈現指數級的增長。所以序幕在兩年前就拉開了，在南朝那座半島上，在南山，我親眼目睹的第一次異血生物的爆發性出現，然後一發不可控製。全世界的異血人類也在這段時間內實力突飛猛進，許多青年才俊在幾個月時間內對老人們完成超越。到我這個階段，能隱隱感知天地規律，它在加速，他在召喚平衡。”何賜又劃了個圈，“縱觀曆史，平靜時期的異血影響力極地，成長速度極慢，甚至連仙體境界都很少出現，對了，境界方麵您懂吧？”
“一知半解，但聽得懂。”老人微笑，他心中甚是寬慰，何賜的長篇大論證明了這個看起來玩世不恭的青年心中的急切。他急切那就好辦了。
何賜一揮手“好，省得我在這上麵解釋半個小時，我們來看看對抗性。神明的歸來帶著他們這麼些年修煉積累的廢氣，就算是廢氣，依舊比現在的天地靈氣濃鬱許多，許多體內有遠古生物血脈的生靈會快速覺醒。農場裡的一隻雞都有可能有著鳳凰血脈，當然不會變成鳳凰，但是體形脹大十倍那是輕輕鬆鬆。神州大地上，將近100億隻食用雞，按照我推算的比例，天地靈氣濃鬱到一定程度，大概能出現萬分之一的覺醒率，也就是百萬隻帶著異血能力的，比火雞還要大兩三倍的物種出現，其中有些能噴火，絕大多數能飛。可以正麵應對5毫米的射擊，101novel.com發之內難以直取性命。可以應對五六個手持鐵鍬的成年人。”
老人點了點頭，臉色沒有變化，隻是又問了一句“總數呢，預計出現異血生物的總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