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無神邀約張若塵,並不是什麼秘密,在九龍輦行駛進甲寅城區的那一刻,消息便是在各大勢力傳開。
誰都知道,閻無神和張若塵是這個時代最頂峰的英傑,二人必有一場巔峰較量。
可能分勝負,也可能分生死。
他們的這一次相聚,也就顯得耐人尋味。
與此同時,在黃天部族主持的十大部族夜宴之上,也爆發了一場精彩絕倫的戰鬥。
瑜皇對決淨天部族的百枷境大圓滿強者“越聽海”,以強勢淩厲的手段,將其擊敗,斷其右臂,一雪前恥。
有人懷疑,瑜皇不僅達到了百枷境大圓滿,更修煉出了三品聖意。
否則,越聽海不可能敗得那麼慘,幾乎沒有還擊之力。
至此不死血族第一強者的位置,成了刀獄皇、風後、瑜皇的三強之爭。
消息傳出,十族修士齊齊震動。
不死血族的實力,在十族之中,正式衝進前列。
但是,讓無數修士疑惑不解的是,瑜皇那麼強大的修為,卻並非血天部族的領隊,如此一來,在無神殿赴約的張若塵,也就引起更大關注。
夜幕上空,雲層奔湧,呈現出六種不同的色彩。
那是,宇宙森林的六彩星霧,散發出來的光芒。
“轟隆。”
伴隨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天空降下六彩色的雨,滴滴答答,落在屋簷瓦片之上,如同珠簾,如同天淚。
般若站在長亭之中,白衣如雪,烏絲長發在風中搖曳,伸出一隻纖長如玉的手,接著雨滴,目光卻眺望甲寅城區的方向。
在她身旁,站有一道身形纖長的火焰人影,仔細凝視,就會看見那是一個女子。
她,名叫火魅陰姬,屬於死族。
“你對張若塵太看重了一些吧?”火魅陰姬露出不解和不屑的神色。
般若的目光靜如止水,道:“不是我看重他,是閻羅族看重他。能夠讓閻羅族如此重視的對手,我們為什麼要輕視?風後若是得到他的支持,我們也就不得不防。”
“噠噠。”
無疆手持一把青紙傘,走了過來,在燈光的照耀下,地麵上投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道:“張若塵能不能走出無神殿,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火魅陰姬向他盯去,看到那一張俊朗的臉,眸中浮現出一抹彆樣的神采,道:“我聽說,閻無神走上了一條修佛的路,憑借一顆上古舍利子,借用神器萬佛通明燈,將肉身熬煉到了極致,堪稱半佛之體。張若塵想要活著走出無神殿,比登天還難。”
“雨太急,風太冷,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張若塵在掙斷第一條枷鎖之前,不具有任何威脅。”
無疆越過火魅陰姬,走到般若的身旁,將傘撐了過去,遮住了斜飄進來的風,也遮住落入般若手心的雨水,般若不禁皺起眉頭,瞳孔深處浮現出一絲不悅。
就在這時,一道幽影,出現在雨幕之中,單膝跪下,道:“稟告般若殿下,張若塵走出了無神殿。”
般若的眼眸中波光粼粼,凝白的臉上,這才又浮現出一道絕美無雙的笑意,道:“在自己的主場,閻無神居然留不住張若塵,他們二人的這一次交鋒,張若塵已是勝了一籌。一個瑜皇,再加一個張若塵,血天部族這一次,還真是有意思,處處都是驚喜。”
無疆的眼神中,卻露出一道冷芒,道:“我去會一會他。”
聲音還未落下,他的身影,已是消失在長亭中。
火魅陰姬的手中,抓著無疆剛才持的那把青紙傘,道:“寒頁城區禁止戰鬥,他不怕破壞規矩嗎?”
“你不用擔心,他們都懂得,在規矩的範圍之內戰鬥。”
般若的手,依舊攤開在雨中,細細感受雨滴的冰冷,掌心顯得六彩斑斕,如同潑墨成的畫。
雨滴,始於天,終於她的手,走完了一生。
這是它一生的命運!
“他們?”
火魅陰姬的臉上,浮現出詫異的神色。
“他們”二字,代表的絕不可能是無疆和張若塵,難道還有彆的勢力,也準備對張若塵動手?
……
…………
張若塵和閻無神對飲了三杯,才起身離開。
從空間陷阱之中,將血泣大聖拖了出來,張若塵先一步邁出無神殿,渾身上下都冒著火焰,散發花香和酒香,頭發呈赤金色,腳下發出“哧哧”的聲音。
剛一走出殿宇,園中的地麵,便是生長出一株株奇花,就連天空都有花瓣在飄飛。
看守無神殿的修士,紛紛向後退避,一個個吃驚無比。
血泣大聖心中既是鬱悶,同時又好奇得要命,張若塵和閻無神到底爆發了戰鬥沒有?他們誰勝誰負?
他想問,可是,看到張若塵的狀態很不對勁,也就克製下來。
“回瀚海莊園。”
進入九龍輦,張若塵如此吩咐了一句。
隨著九龍長嘯聲響起,車輦衝出寒頁城區,行駛在街道上。
輦中,瀲曦早已從床榻上走了下來,穿一身紫衣,纖腰如柳,發若流雲,瓊鼻輕輕的嗅了嗅,看著張若塵似乎極其痛苦的模樣,道:“你喝了烈性極重的酒?”
“花開十二朵。”
張若塵雙手交合,全力以赴運轉《九天明帝經》,煉化花開十二朵蘊含的酒勁。
雖說,閻無神是在試探他的深淺,可是花開十二朵的確是稀世奇珍,對淬煉身體,掙斷枷鎖,有非同一般的效果。
閻無神能夠拿出此酒,與張若塵一起品嘗,也就說明他絕不是一個小氣狹隘之輩。
池昆侖待在他的身邊,未必是件壞事。
瀲曦蹙眉,道:“你明知道,自己的身體存在巨大的隱患,無論是百萬倍的陽剛之氣,還是焱神腿、三龍和三象,都會反噬你。你怎麼還敢吞飲烈焰屬性的酒?”
“你是在關心我嗎?”張若塵道。
瀲曦道:“我隻是怕你,又來折磨我。或者,你遭到反噬而死,而我在地獄界,也將失去一處最佳的棲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