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天的神境世界,一邊荒涼漆黑,死氣彌漫,有虛無力量如同河流一般穿梭流動。一邊青山綠水,靈禽翱翔,如同仙境。
張若塵從未見過如此極端的神境世界。
這不僅代表,荒天所修神道的極端衝突,也代表他的內心。
“轟隆!”
一道巨響,從頭頂傳來。
張若塵抬頭望去,隻見,天外星辰般大小的拳頭與金色巨手碰撞,隔著神境世界的大氣層,隻能看見拳和手的影子,還有被撕裂的空間。
星桓天和摩炎星相隔數十億裡,荒天和奪天神皇每一擊都是跨越了空間脈絡,相隔遙遠星域在交鋒。
奇異的事發生,神境世界的天空,顯現出鏡像畫麵。
一尊身軀高達的古佛,盤坐在湖畔誦經,身下是一朵金光璀璨的蓮花。明明隻是一道畫麵,張若塵卻真的聽到梵音,天地一片祥和。
神境世界中,死氣彌漫的一邊,走出一道高大健碩的身影,道:“元墟古佛佛法造詣精深,曾聽六祖講禪,有很大希望成為一位佛門神尊。”
漸漸的,張若塵看清他的麵容,眉若青峰,目若雙劍,渾身散發驚懾心魄的邪異氣質,宛若行走在暗夜中的絕世凶魔。
雖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真容,但,張若塵瞬間就判斷出,這是荒天。
情不自禁的,張若塵的視線,向神境世界外望去。似乎是想要弄清,到底眼前這位是荒天的本尊,還是外麵那個與奪天神皇隔空交鋒的“血絕戰神”是荒天的本尊?
魔神般的男子,道:“不用看了,這裡是神境世界,天空的鏡像畫麵,是我此刻內心念頭的顯化。包括我,也是一道意念。”
張若塵很難將站在對麵的荒天當成一道意念,他是那麼的真實,威勢是那麼的強大。
這時,天空的鏡像畫麵中:
一塊寶光瑩瑩的白石,從湖中飛起,落入古佛手中。
張若塵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道:“他就是你的師尊元墟古佛?”
魔神般的男子道:“我聽師尊講道八萬年,終是由一塊頑石,化為一個小小的石人。石人懵懂,性格頑劣,在西天佛界常常闖禍,不是打翻燈盞,就是燒了佛閣。”
“師尊說我心智還未開化,需要修煉出肉身,明白生命的真諦,方能知曉七情六欲,成就大乘佛陀。”
他一邊講述,天空一邊顯現著畫麵。
天外,依舊響起一道又一道碰撞聲,神力洶湧,但無法衝入進神境世界。
魔神般的男子眼中露出微笑:“師尊帶我去了石界,與石族修士一起修煉,一起參悟。我悟性極高,資質無人可比,很快就修煉出肉身,達到大聖境界,回到聖界修煉。”
“在聖界,我誤闖聖族禁地,險些殞命。但卻也遇到了此生都無法忘懷的女子,她叫漁白薇,已踏入神境,飄然如紅塵謫仙一般降世,然後,深深刻入我的心海。”
天空的鏡像畫麵中,白皇後的身影顯現出來,從天而降,揮出神劍,斬儘包圍在荒天四周的青鱗凶獸。
她那時就像隻有十七八歲,青絲飛舞,空靈而縹緲,真就如同絕代仙靈一般美麗。
張若塵很清楚,眼前這個魔神一般的荒天,與天空的一道道畫麵,都是荒天遇到奪天神皇之後,心緒激烈,才顯現出來。
他知這一戰,很可能是同歸於儘。
所以,在心中回憶過往。
曾經種種,就像畫麵一般,不斷在神境世界中曾現出來。
沉默了許久,魔神般的男子笑得極其幸福,道:“我與她相戀了!我渡真理之海,她站在海邊看著我。”
“我去功德戰場,她讓我做她的神使,在生死危機關頭可以借她的神力使用。”
“在無定神海,血絕敗儘天庭大聖,是她邀請我出手。那是我戰得最痛快的一次,不僅是遇到了血絕這個對手,更因為我知道,絕不能讓她失望。”
“後來,我在功德戰場上,終於踏入神境。”
“我欣喜若狂,終於可以用一個體麵的身份,去聖族提親,可以風光無限的迎娶她。對了,那個時候,聖族已經改名為逆神族,聖界已經改名為了天庭。”
“在返回天庭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位老者。他自稱是當今天下石族第一強者,號稱石祖。”
“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石祖?地獄界上三族之一石族的族長。”
“他是我最痛恨的石族修士,他的理念中,隻有殺戮和毀滅。他要整個世界的生靈都滅亡,太喪心病狂。那樣的世界,得是多麼的枯寂,沒有紅塵煙火,沒有歡聲笑語,僅剩一塊塊冰冷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