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修行者而言,可以手舉道劍,斬去一些不必要的欲望。也可,隨心所欲,從欲望中尋求心境的通達。
風雨過後,芳草萋萋的大地,變得泥濘而潤澤。
玉榻上,張若塵身體疲憊,有著精疲力竭之感,但心情卻有一種久違的鬆弛。他赤著上半身,肌肉線條分明,目光看向琉璃罩中的燭火。
無月坐在離燭火不遠的梳妝台前,手持木梳,梳理烏黑直長的發絲。
持梳的手,是天下最美的手,手指纖細,皮色如玉,手臂纖長而凝白,除了手腕處因為先前的反抗有些發紅,實在找不出任何瑕疵。
隻是半身背影,就讓人浮想聯翩。。
而鏡麵上,映照出來的仙容,更是無法用任何言語可形容其美。
她將長發一縷縷挽起,用玉簪束住,露出月白色的頸部,又取來耳飾,在臉蛋的兩側比劃。
張若塵道:“你變了!遙想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何曾在意妝容和發飾?那時的你,如同一尊神出鬼沒的殺神,甚為恐怖。”
無月能聽到張若塵穿衣的聲音,道:“沒有任何一個女子願意一直做殺神,畢竟,我是嫁人了!既然當時選擇了不一樣的未來之路,就得為自己的選擇,做出改變。不然,當初為何要做出那樣的選擇呢?”
她抬起一雙清澈的鳳眸,看向站在身旁的張若塵。
張若塵很清楚,一個人,是很難改變的。
特彆是無月這樣的強者,身在黑暗數十萬年,手上沾滿鮮血,怎麼可能說改變就改變?
無論她話語中有幾分真,隻要她能一直演下去,張若塵也是可以接受的。
演一輩子,自然也是真。
張若塵雙手按在了她香肩上,看向她鏡中的麵容,道:“你說得對,打打殺殺的事,就交給男人來做吧。”
“你做什麼?”無月道。
張若塵已將她輕柔的嬌軀,再次抱了起來,未固定的簪子墜落一地,長發如瀑般灑落,隨著長裙上移,修長而緊致的玉腿展露了大半。
“美色銷人魂,仙子一笑,葬送英雄骨。我欲在這溫柔鄉中再沉迷幾日!”
張若塵抱著無月,走下玉梯,進入白霧彌漫的神泉中。
衣衫、長裙、裘褲,皆落在泉水邊。
浪起,水花四濺。
幾番雲雨後,張若塵抱著無月雪白的仙軀,坐在池水中,眼神逐漸變得凝肅,道:“你從上古一直修煉到現在,比我更了解這個世界,我想聽聽你對天下大局的看法?”
無月仙肌玉骨,長發濕漉漉的,臉上尚存驚人的紅霞,晶瑩的肌膚滑落一縷縷水珠,這絕對是仙子蒙塵的畫麵,若讓彆的修士看見,她就這麼被張若塵抱在懷中,一定會道心崩塌。
她太像月神,仿佛月神被褻瀆了一般。
對很多傾慕月神的修士來說,絕對比死亡更痛苦。
無月道:“以你現在的修為高度,的確是已經到了必須眼觀天下的地步。但,今日的天下大局,在三十萬年前就已經注定,目前還沒有人可以撼動。談天下,不如先看自身。”
張若塵道:“我欲徹底擺脫棋子的命運,成為謀天下的棋手。你覺得,我接下來該如何布自己的局?”
無月移開張若塵水中那隻不安分的手,白了他一眼,道:“你這是想要掌握主動權?”
“是。”張若塵道。
“你目前與諸天相比,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與他們對弈,必定會輸不少棋子。你能承受,自己手中的籌碼一個個死掉的代價嗎?”無月道。
無月所說的“籌碼”,無疑是張若塵身邊那些至親至信的人。
在大事麵前,她可無情到冷血,視一切人為籌碼。
無月眼神深邃,透著蔑視眾生的冷漠,道:“你若做不到冷酷無情和不擇手段,我這裡倒是有另一策。”
“你說。”張若塵道。
無月道:“藏巧於拙,提升自身修為實力的同時,暗中掌握主動權。”
“怎麼講?”張若塵道。
無月道:“這要看你謀的是未來一萬年,一個元會,還是長遠不可計數的未來?”
“三者區彆在何處?”
無月道:“謀一萬年,是短期利益,隻能謀局部。一萬年內,你能做的事,其實並不多。得向下看,將自己的精力放到那些修為實力不如你的修士身上,在他們身上謀取主動權。”
“比如:我,絕妙禪女、血絕戰神、荒天,也包括地獄界和天庭那些潛力巨大的頂尖大神,幫助他們在萬年內,衝擊到無量,讓他們欠你天大的人情,然後再通過一步步運作,將他們牢牢綁定到你的戰車上。彆小看這些人,一旦他們達到無量境,在任何勢力都能身居高位,掌握大把權力。”
“至於那些沒有破無量潛力的大神,就沒必要謀了,浪費精力和資源。至於,太過年輕的天才,你也沒必要將目光放到他們身上,親力親為,隻需安排下麵的修士去做就行。編一隻網,網羅天下能人和潛力者。”
“如何篩選可以拉攏的修士,地獄界這邊,我可以給你一份名單。當然,你若放心,也可將此事交給我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