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琮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他不解道“阿祁,為什麼玉石也會采光?那時衛國年年都向天子進貢祭天六器,現在每年也還有很多玉啊。”
“礦產都是有數量的,它們需要漫長的時間來生成。動輒千百萬年。而我們使用的速度要遠遠快於產生的速度,如果現在不珍惜,以後就枯竭了。”
崔祁不知道怎麼對著攝取能力不足的古人講環保,他們還在和殘酷的自然作鬥爭,自然無法體會到後世的苦惱。
“是這樣啊。”
姬琮是個好學生,他的理解能力不錯,而且他正好處在要高考的年紀,正是一個人一生中最適合學習的時光。
這裡沒有考試一直是崔祁的痛,他考了十幾年才徹底畢業,沒等享受時光呢就被迫穿越了,一切又要重新開始,之前學的東西幾乎沒用。
他當年學的是理科,可修仙世界根本不講道理。
和田玉的玉璜入手溫潤,其上精心雕刻了鳳凰的圖案,那也是屬於天子的圖騰。
崔祁笑道“過些日子我可能要去趟東方,我答應了商隊的小夥子,會給他們每個人都帶一口彎刀,東方的草原上也有一個故人。”
崔祁乾巴巴地講述了自己一路上遇到的人和事。
提起埃斯的死,他苦澀道“大漠生存太難了,我最開始隻是抱著看戲的心態給了他們去西方的建議,可是看到生命真的消逝,我又不忍。”
“阿祁,對於困境中的人來說,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姬琮神情淒苦,眼睛一直盯著光禿禿的桃樹,他是知道苦日子不好過的。
太子璜總是告訴他民生多艱,後來逃難更是差點死在路上,若不是衛爺爺拚死相護,公主息又一直放水,他根本來不了虞國。
衛國原本應該是詩歌的國度,禮儀的故鄉,可現在的模樣完全看不出曾經的美好。姬琮自然痛心疾首。
“我在梁國時瑪斯傳來消息說他們回家了,但大家對西方充滿疑慮,他還需要做通大家的思想工作。”
崔祁去了趟西域,隨身的法器給出去幾件,還答應要送出去幾口彎刀。
不過他也收獲了許多,高原大漠的民情和物產我都了然於心。
一瓶葡萄汁喝儘,雲姬也回來了,見到崔祁,她驚喜道“哎呀,先生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
崔祁拿出一串海藍寶的項鏈,這是他同阿蘇用玉扳指換來的。
“夫人,這是西域的珠寶,我看十分襯夫人,就買了回來。”
買紀念品是旅遊最不可缺少的一環,更何況現在還沒有假貨,崔祁很放心。
寶石不經過切割是無法綻放璀璨的光彩的,這條項鏈的工藝還很粗糙,可雲姬照樣愛不釋手。
她迫不及待地戴上項鏈“難為先生還想著我,我是不是應該去換一件衣服呢?”
她身上穿著件粉白色的細布衣裙,因為不再操勞和營養充足,她的氣色很好,臉上透著健康的紅暈。
“好像是應該搭配晚禮服……”
陸青鸞隻教了他修士的搭配技巧,要論現代裝他是一竅不通,不過藝術是相通的。
崔祁想了想,在地上畫了一個簡易的裙子。
“大概是這樣,不止是項鏈,還要戴戒指手鐲發飾,手上要拿個小包。”
雲姬是沒什麼首飾的,王宮裡帶出來的那點早賣了給霽兒填補了,如今得了一串已經很滿足了。
她聽崔祁叨叨一堆後也隻是說道“得了項鏈我平時也帶不出去,沒必要置辦太多。”
崔祁淡淡一笑“夫人天生麗質,不該埋沒。”
他又翻出軟劍遞給對姬琮,“阿霖,我給你和霽兒都準備好本命武器了,要不要試試?”
接過軟劍,姬琮苦笑道“看來我果然是和軟劍有緣。”
他摩挲著鋒利的劍刃和柔韌的劍身,滴了一滴血在上麵,軟劍立刻認主,輕輕震動起來,發出類似鳥鳴的聲音。
“看來你我果真有緣,要叫你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