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個人都吃的羊肉,雖說有法器保鮮,但放太久還是不如新鮮的好吃。
公主息是第一次吃北市的羊肉,她對此讚不絕口“這可比衛國的好吃多了,虞國果然人傑地靈。”
霽兒沒有上桌,他沒抄完書,就算有了毛筆,一卷詩經字數也不少,不眠不休地抄寫也得時候。
姬琮想求情,沒等他開口崔祁就先發製人“霽兒這次犯得錯太大了,不給點教訓不行。阿霖,你大劫將至,還是穩定道心重要,彆管他了。”
作為母親的雲姬也附和道“我最怕的一是霽兒身體不好,二是他隨了他那個父親。騙到手了便暴露本性,拿感情當兒戲。”
公主息也很讚同“欺騙感情的人可恨,違背誓言的人更可恨。”
女人天然地討厭渣男,被騙過的女人更是如此,雲姬倒還好,她從來沒對唐王動過心思,也明確地知道自己的命運,但可苦了唐王後。
公主都是拿來嫁出去換盟友和勢力的,這是列國的共識,除非她很有用,君王需要,她才能擺脫遠嫁的命運。
至於婚後如何,那就要看父親對女兒的重視程度和夫君的品行了。
許是精神格外放鬆,公主息的話也變多了“當年那個瘋子本要把我嫁給燕王,但他又反悔了,然後我就‘死了’,之後他也死了。”
“後來衛王璧繼位,他需要王後,所以我收拾收拾,和三哥成了親。”
她說出後也覺得不對,但其他人都震驚了。
尤其是姬琮,同胞兄妹成親!還是自己的叔叔和姑姑!
他的靈力止不住地開始外泄,黑霧彌漫了整個院子。
崔祁也目瞪口呆,真骨科啊,但他顧不得驚訝,姬琮的靈力有毒,而且因為心緒不寧,大劫已經來了!
大雨毫無征兆地下了起來,天雷明擺著是衝姬琮來的,崔祁隻能匆忙布置了幾層屏障,先擋住雷劫。
“彆管了,快跑吧!”
崔祁讓其他人都趕緊走,他倒不怕這種程度的天雷,隻是雷劫可以輔助,但心魔隻能自己破除。
姬琮身負血海深仇,萬一被心魔和幻境困住,那就是孤魂野鬼了,他必須在此護法。
姬琮也醒了神,他麵露驚恐“阿祁,怎麼辦啊?”
崔祁擋住了九道天雷,這對他的損耗也不小,因此他的臉色極端蒼白,聲音也不穩“沒彆的辦法,見招拆招吧。你先收斂心神,進了幻境必須保持清醒。”
天雷被儘數擋住,但大雨依舊不停,崔祁歎了口氣,盤膝坐好開始念經,而一旁的姬琮神識已經進了幻境。
那是很奇妙的感覺,姬琮低頭查看,發現身體沒有變化。
隻是身上的衣服不再是寬鬆舒適的睡衣,而是衛國的款式,大紅的顏色昭示著他當前身份的不凡。一個人走了過來,是衛王璧!
他的臉是正常的,沒有浮腫,身材也不像死前那麼消瘦,笑的特彆開心“小霖兒,想什麼呢?”
姬琮不知該如何稱呼他,便支支吾吾地回道“沒想什麼……”
“哎呀,小臉都皺起來了。”
衛王璧上手捏了捏他的臉,姬琮特意觀察了他裸露出來的手腕,發現他的血管是青色的,膚色也是常人的白淨,完全沒有瘋血者的病態。
看姬琮發呆,他故作不滿道“怎麼,連叔父都不識得了?”
姬琮連忙賠笑“沒有,隻是在思考。叔父找我有什麼事嗎?”
衛王璧,或者該叫他公子璧笑出了聲“才這麼年輕記性就這樣啦?我們不是說好去山上狩獵嘛,息和王後也要去,不帶王兄。”
王後是誰?是大母嗎?懷揣疑問,姬琮換上打獵的胡服,跟著公子璧出了門。
一抬眼,死去多年的母親笑吟吟地站在門外,她臉上生了皺紋,但依然不損美麗,姬琮強忍下眼淚,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上了戰車。
公主息駕車的速度很快,晃得姬琮傷感的心思都沒了,隻剩下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