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那著急模樣，芮破雲再次開口。
“你彆衝動！我已經了解過了，傾城暫時沒事。”
洛驚天聞言，動作一頓，轉頭看向了他。
“你確定？”
看著他那灼灼目光，芮破雲重重地點了下頭，雖然他無法確定，但必須一口咬死。
“確定！”
兩人又對視片刻，洛驚天才收回了目光，他知道麵前之人來此，應該不隻是想告訴自己師姐的事情。
“芮伯父，有什麼事情，您直說好了！”他之前殺了那麼多芮家人，不管是出於虧欠，還是師姐，都無法做到不管不顧。
芮破雲見他主動提出，心中一喜，但臉上仍是一副頹然模樣。
“這件事恐怕你幫不了我。”他歎息一聲，慢慢從凳子上站起。
他轉身之後，走了幾步，又停下了腳步。
“我和傾城這次是凶多吉少了，你還是趕緊離開威武城吧！”他說完這句，直接邁步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洛驚天的臉色逐漸陰沉，他知道對方之前那些表現，就是想讓自己出手。
洛驚天之前殺了那麼多五房之人，心中對芮破雲有著一絲虧欠，再結合這裡是師姐的本家，他深吸了一口氣，不打算袖手旁觀。
眼見對方已經走到了院子中間的位置，他開了口。
“芮伯父，第二個選擇是什麼？”
此話一出，芮破雲慢慢停下了腳步。
他剛才在賭，賭洛驚天不會袖手旁觀，現在知道自己賭對了，激動之餘呼吸略顯急促。
黑夜到來，芮家五房漆黑一片寂靜無聲。
芮破雲從洛驚天的小院離開之後，又去了幾個院子，但裡麵卻是空無一人。
看著空蕩的院子，芮破雲滿臉苦澀，他知道自己那些曾經的心腹一定是收到了消息，先一步離開了。
他站在五房前廳的房頂，目光掃過周圍，除了他五房之外，其它幾房都是燈火通明，尤其是大房的主院，好像是故意為之，不僅房間之中，就連外麵也亮著很多燈。
各房的燈光是那麼的刺眼，仿佛一根根利刺直插芮破雲的心頭。
他本想將五房發展成芮家之最，可這個願望還沒達成，就站在了整個芮家的對立麵。
此刻，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
就算當時將子女都送去聯姻，身邊再無至親之人，也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芮破雲長歎一聲，眼中滿是落寞。
這一刻，他好像瞬間蒼老了許多，宛如一個暮年老者。
正當他沉浸在悲傷之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他身側。
芮破雲有所察覺，調整了一下之後，慢慢轉頭，映入眼簾的竟是芮小秋。
“你怎麼沒走？”
聽到當家人那低沉的話語，芮小秋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不僅我沒走，還有很多人都沒有離開。”
芮破雲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再次看向周圍那些漆黑院子，竟逐漸有燈光亮起。
這一幕，令他愣了一下，他本以為人都走了，卻沒想到竟然還有人留下。
看著當家人那驚訝模樣，芮小秋深吸了一口氣。
“當家的，我們跟您共進退！”
此話一出，芮破雲再次愣住。
通過這次的事情，他深刻意識到自己的人品問題，本以為隻能孤軍奮戰，卻沒想到竟還有族人願意跟自己共進退。
想到自己不是一個人，芮破雲的情緒慢慢激動起來，嗓子發澀的同時，眼眶也有些泛紅。
他將頭轉到一側，仿佛是怕芮小秋看到。
芮破雲隨手抹了把眼角，然後長出了一口氣。
這口氣很長，仿佛將身體中的鬱氣全部吐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