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千裡抓住芮風雲的手，滿臉擔憂，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而下。
“爹，您怎麼樣？”
眼見他哭了，芮風雲嘴角的幅度慢慢變大。
“你你怎麼還哭了？我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一旁的芮明茹看著父親那虛弱的模樣，淚水已經止不住了。
她雙手捂著嘴，仿佛是怕發出聲音驚擾到父親。
辰溪沒有靠近，而是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夜空。
看著麵前哭成淚人的二人，芮風雲艱難一笑，他本以為自己死時，不會有人哭泣，沒想到不僅有，還不止一個人。
“好了，彆哭了，小小丹來接我了。”隨著小丹這兩個字從芮風雲嘴裡說出，馮千裡的身子猛地一震。
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從悲痛轉變為驚恐，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
他驚慌地看向周圍，仿佛是在尋找嶽父口中的芮小丹。
“小小丹在哪兒？”
對於馮千裡這突然的變化，芮明茹以為他是思念亡妻才這般緊張，不禁覺得對方真是個好男人。
芮風雲已是彌留，根本沒有看到馮千裡的表現，隻見他看向馮千裡的身後，眼中滿是激動。
“小小丹，你是來接爹的嗎？小丹，爹對不起你！”他在開口之時，聲淚俱下。
他越是這樣，馮千裡就越覺得恐懼，仿佛是冤魂索命。
此刻，馮千裡臉都白了，他身子一個不穩，直接跌坐在地上，眼中滿是恐懼之色。
“小小丹在哪兒？小丹在哪兒？”
這時，窗邊的辰溪看了過來。
對於馮千裡那驚恐模樣，他隻是冷眼旁觀，連過來的意思都沒有。
芮明茹察覺到了馮千裡的異常，不禁愣在原地。
“千千裡，你你怎麼了？”開始她以為對方是情深意重，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般。
可能是聽到了她的話，馮千裡慢慢從驚恐中回神。
他轉頭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芮小丹的身影，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低下頭的同時，雙手插入頭發之時，看起來非常痛苦。
“我我以為小丹來了，我很想她！”他激動說出，聲淚俱下。
芮明茹見狀，頓時被感動到無以複加，心中那點疑惑瞬間蕩然無存。
正當她想開口安慰之時，芮風雲那原本舉起的手直接無力落下。
聽到砰地一聲，二人先是一愣，然後趕緊看向了床上的芮風雲。
此時，芮風雲已經沒了生息。
他麵容安祥嘴角微微上揚，眼角處有著一滴淚水。
看著那靜靜躺在床上的身影，馮千裡身子一震，淚水再次滑落。
“爹爹！”
芮明茹也控製不住，撲到父親身上痛哭了起來。
一時間，房間內哭聲不止，充斥著悲傷的氣氛。
辰溪站在窗邊，沒有回頭去看，但他眼眶微微泛紅，右手不知不覺間已經握緊了窗沿。
下一秒，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好像從未在這個房間出現過。
芮風雲的死訊，立刻在芮家傳遍。
芮破雲第一個趕到，看著床上安祥離去的芮風雲，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看到他到了，馮千裡立刻上前。
“家主，我爹走得很安祥，您放心吧。”
聽到他的話，芮破雲轉頭看了對方一眼。
“節哀！”
“謝謝。”
沒過多久，芮飛雲和芮淺雲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