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塵持著《燕子雙飛圖》走出三生門的時候,金聚大神已經離開,但,無邊無際的金色水麵,依舊還殘留著濃鬱的鬼氣。
封塵劍神、小黑盤膝而坐,吞吐精純佛氣,都在療傷。
先前,他們一個被打得隻剩白骨,一個化為了血霧,都傷得極其嚴重,正常情況下,需要花費很長時間,才能痊愈。
但,這裡乃是神尊的神海,吞吐佛氣,猶如吞吐神丹療傷一般。
唯有般若那冰冷豔美的身姿,站在凍結了空裡藏海的冰塊下方,在一個個冰麵上,倒映出十多道影子。
張若塵看向四周,沒有看到池瑤的身影,向般若走了過去,裝出困惑而又緊張的模樣道:“發生了什麼事,詭四呢?空裡藏海是被誰殺死的?”
般若道:“六祖沒有告訴你嗎?”
她是親眼看到,六祖從三生門中走出,又回到三生門中。
“六祖?什麼六祖?六祖不是早在十萬年前就已經坐化?此事,天下皆知。”張若塵道。
般若盯向三生門,沉思片刻,點了點頭,道:“也對,以六祖的強大修為,即便身在三生門,你也不可能感應得到。”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提到六祖?”張若塵眼神中,充滿疑惑。
張若塵很清楚,池瑤和般若皆是聰慧絕頂,要騙過她們難如登天。若是直接承認,自己見過了六祖,將會留下許多破綻。
不如,直接否認,反而更加可信。
“哎呀!”
旁邊,響起小黑的一聲感歎。
感歎聲中,充滿得意的意味,它道:“張若塵,你錯失了一個天大的機緣,你可知曉,我們剛才見到了六祖他老人家?六祖,果然與傳說中一樣,佛法無邊,智慧通達,卻又平易近人,出語不定,歡喜快活,臉上始終掛著童真的笑容。”
越說,越是得意,仿佛它和六祖有深交一般。
張若塵動容,道:“豈不是說,六祖賜予了你大機緣?”
“這個……倒沒有!不過,能夠見到六祖他老人家一麵,已經是無上大機緣。”小黑輕哼了一聲。
張若塵道:“六祖早已圓寂,化為八萬四千顆舍利。你們不會認錯,或者是被騙了吧?”
小黑大笑,道:“哈哈!張若塵你自己沒有見到六祖……不,不,是六祖不願見你,你自命不凡,做為萬古歸一的天驕,心中肯定不滿,覺得被忽視,但也不用說出這樣的話。被騙?我們可是真神,個個手眼通天,誰能騙得過我們?”
“你是沒有看見,先前金聚老鬼跪在六祖麵前那個慫憨的模樣,若是看見了,你就絕對不會認為,我們是被騙了!”
般若道:“六祖的真身,的確在三生門中。”
張若塵露出詫異、驚駭、震撼的神色,臉色變了又變。
見他如此震撼,小黑是絲毫都不奇怪,因為先前他們比張若塵此刻的表情還要誇張。
張若塵道:“金聚大神居然真的來了黑暗之淵,這下麻煩大了!傳說,大神不可敵,一念可以定普通真神的生死。”
小黑再次大笑了起來,道:“你那麼害怕乾嘛?金聚大神見到你,怕是得叫一聲師父。”
“什麼意思?”張若塵道。
小黑悠然的道:“他已經拜了般若為師,不叫你師父,難道叫你師娘?”
見張若塵困惑,於是,小黑迫不及待的將六祖怎麼出現,金聚大神怎麼傳功般若,又怎麼拜師,添油加醋的講了出來。
當它說到六祖出現,那是形容得天花亂墜,什麼佛氣衝天、威壓天地、吐氣成河……
說到金聚大神拜師,則是將金聚大神形容得宛若孫子一般卑微。
張若塵道:“金聚大神乃鬼族的梟雄,活了數十萬年的存在,怎麼可能輕易拜一位下位神為師,依我看,他隻是忌憚六祖威儀,忍氣吞聲,今後必會報複。”
小黑冷哼道:“你是根本不懂一位佛祖的威懾力,隻要六祖在一天,金聚大神哪敢對般若生出半分不敬?”
張若塵隻是隨意這麼說了一句,哪想到它卻急了!
小黑繼續道:“再說,金聚大神此次在黑暗之淵,將半個地獄界都得罪,若是敢於我們為敵,縱然他是大神,也難逃一死。”
張若塵像是被說動了的樣子,問道:“那金聚大神現在去了什麼地方?”
“拜師之後就走了,說是修為損失巨大,需要療養。依我看,他是覺得,待在般若身邊,隨時都要叫她師尊,臉麵上過不去,才溜走的。”小黑如此說道。
般若問道:“你呢,有什麼收獲沒有?”
張若塵剛欲將《燕子雙飛圖》取出,可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便是騰步而起,向金葉菩提林飛去。
小黑嘿嘿一笑:“六祖就在三生門中,誰能將三生門收走?以本皇看,張若塵沒有什麼收獲。”
“不,他的修為,增長了一大截,已經接近絕對肉身道化。”般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