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岩雙臂的血口緩緩愈合,道:“青姑娘快去助我大哥,修辰天神畢竟曾是天地間一等一的存在,哪怕傷得極重,依舊相當危險。”
軒轅青向上空看了一眼,見風族神靈已向這邊趕來,於是,不再耽擱,追向衝入虛無世界的張若塵。
張若塵是她拉攏星桓天和星天崖的關鍵人物,絕不能有失。
“小輩,你到底是誰?”
修辰天神的神軀再次凝聚出來,但氣息很不穩定,遠不如巔峰時期。
神器和劍道奧義,磨滅了它大量神魂和精神。
“本座乃是虛天座下大弟子。”張若塵將一張神符貼在身上,光明之力籠罩全身,速度不輸前方的修辰。
修辰天神信他才是怪事。
虛天的弟子,會與昊天的女兒和風族的神靈同行?
它貝齒緊咬,若非忌憚張若塵手中的青萍劍,早已折返回去,將這個陰險無恥的小輩撕成碎片。
張若塵再次傳音,道:“天神,本座說的都是實話,沒有一句虛言。現在這副麵孔,並非本座真容,是為了誆騙那天尊之女和純陽神劍的執掌者,剛才那一劍,非本座之意。你快停下,本座有重要的事要與你商議。”
修辰天神的速度越來越快,張若塵與它的距離越拉越遠。
“無論你是誰,今次我們的仇怨,算是結下了……血絕……”
修辰天神猛然停下,目光看向懸浮在前方的五重海。
猩紅色的血海,赤紅色的神焰火海,紫色雷海,灰色死霧之海,黑色暗海,五重神海飄在虛無世界,能量洶湧,規則密集。
血絕戰神披著鎧甲,神軀卓偉,手持血龍戰戟,目光死死鎖定修辰天神,冷喝道:“修辰,你還想往哪裡逃?”
修辰天神烏黑長發淩亂披散,心中鬱悶到極點,道:“血絕,我們的恩怨,不是早就清了嗎?休要欺人太甚,本神沒有族人,但你血絕家族可是家大業大,小心絕後。”
血絕戰神怒道:“我血絕家族那位家人,當初被你奪舍,留下了嚴重後遺症。本想請你出手,幫她化解,也算是恩怨兩清。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威脅本座,看來是留不得你。”
“外公,留它性命,有大用。”
張若塵追了上來,取下麵孔,露出真容。
修辰天神回身看去,看著那張年輕俊美,又頗為熟悉的麵容,心中驚恨摻半。
驚的是,短短千年時間,當初那個聖境小輩,居然已經達到大神境界。
恨的是,自己先前居然真的相信了他的鬼話。
血絕戰神雙目大亮,爽朗一笑:“血屠告訴我,你已經踏入大神境界,原本還有些不信,哪想到我孫竟如此了得。這麼快的修煉速度,將外公都超了過去,超得好,就該如此,一代更比一代強!哈哈!”
修辰天神右手纖長的玉臂,劈開虛無世界和真實世界的光壁,欲要遁逃。
“哪裡走?”
不死血神從真實世界中一掌拍來,形成一道千裡長的手印,將修辰天神打得飛了回去,重新墜入虛無。
不死血神的容貌與血絕戰神一模一樣,背上血翼一對對,血氣凝化成雲。
三個方位皆被堵死,完全是絕了修辰天神的逃生之路。
血絕戰神笑道:“若塵,你留它性命,莫不是又打算煉一爐神丹?”
修辰天神臉色一變,若是真落得煉製成丹的下場,才是英明毀儘,不知要被後世修士嘲笑多少萬年。
若是還有神源在,它恨不得立即與血絕戰神和張若塵玉石俱焚。
修辰天神道:“血絕,你真以為自己是血天部族的大族宰,就能為所欲為?本神乃是修羅族大神,加入了青鹿神殿。你們敢殺本神,必將激怒修羅族。你覺得,青鹿神王真是一尊神王那麼簡單?你惹得起嗎?”
血絕戰神沒有理它,目光向張若塵後方的虛無深空看了一眼,眼中殺芒一閃,傳音問道:“那女子,你保不保她性命?”
張若塵知道血絕戰神說的是軒轅青,沉思片刻,道:“她是昊天之女,殺她必給血絕家族,乃至整個不死血族招來無窮禍患,得不償失。”
“且當你是在保她性命。”
血絕戰神露出一道複雜的笑意,放任軒轅青退走。
昊天之女又如何?
不能殺,還不能擒?
但張若塵都開口了,加上血絕戰神今天心情極好,怎麼也得應下。
隨即,張若塵將星天崖崖主的話,講述給了血絕戰神,道:“若能將日晷完全修複,外公踏入無量,指日可待。”
血絕戰神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慎重之色,難抑心中的激動情緒。
這可真是了不得的大事!
之前,張若塵還是大聖修為的時候,在地獄界沒有神靈打日晷的主意,乃是因為諸神都知道日晷受損嚴重,無法支撐神靈修煉,十分雞肋。
強行去奪取,還要觸怒血絕戰神。
後來日晷修複了一些,倒是造成轟動,但也隻能支撐一位大神修煉而已。星桓天很是敏感,又有一位精神力天圓無缺的強者坐鎮,誰都不敢去奪。
血絕戰神雖然也有些動心,但自己乃是長輩,完全拉不下臉去和一群小輩搶這種修煉資源。
如果日晷完全修複,意義將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