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到,沒看到!”
一群老家夥們,一個個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這樣的動作,無疑是讓盧家父子的兩顆心,再次沉到了穀底。
“你……你們……”
盧浩都差點氣得吐血了。
老子平時待你們不薄,盧氏企業還年年給你們分紅,你們就是這樣回報老子的?
“盧浩,怪隻怪你教出了一個好兒子吧!”
其中一個年紀頗大的老者感慨出聲,終於讓盧浩也失去了全身的力氣,隻能退後幾步靠在牆壁上勉強支撐。
到了這個時候,盧浩總算是感受到了一種牆倒眾人推的憋屈。
以前的盧家無比風光,受到各方巴結討好,哪怕是這些大佬們,也不敢輕易得罪盧家的人。
可是現在,盧家很快就要土崩瓦解了,這盧氏父子也要有牢獄之災,那他們還會去替一個注定失敗的人說話嗎?
而且他們還清楚地知道,一旦自己這個時候選擇站在盧家父子一邊,恐怕就會得罪那邊的關明揚,或者說秦陽。
到現在為止,他們都還不知道那個秦陽是什麼來頭呢。
又為何會讓關明揚和兩位警官,都替他做到這一步?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範田這算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是置警務署的規矩於不顧,這是在犯錯誤。
尤其陳執還是如今冉冉升起的警隊新星,若是這件事曝光,或者被警務署領導得知的話,說不定都會受到懲罰。
偏偏他們還是這樣做了,似乎根本就不怕什麼嚴重的後果,更不怕盧浩父子去投訴,就是要一條道走到黑。
而能讓兩位明星警官做到這一步,可想而知那個秦陽的身份有多強大。
這也是眾多大佬選擇拋棄盧浩的一個重要原因。
“秦先生,這個盧衝我們就先帶走了!”
見盧浩不再說話,範田便是轉過身來,說話的同時,又看了一眼被秦陽摟在懷裡的商韻。
“這位小姐要是有空的話,請他來警務署錄一下口供吧,當然,時間由秦先生你自行安排!”
範田就算是在例行公事,那姿態也放得很低。
尤其是那口氣聽在旁觀眾人的耳中,都是下意識多看了秦陽幾眼。
這是半點都不想影響秦陽的行程啊。
似乎隻要秦陽一句話,商韻都不用去警務署,他們就可以自動上門錄口供。
“麻煩兩位了!”
而這一次秦陽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傲然,反而是有些客氣地道了聲謝,讓範陳二位都有些受寵若驚。
這也讓旁觀眾人的心態起了一些變化,似乎這個秦陽有著兩麵性,隻要你不招惹到他,他就會對你客客氣氣。
但隻要你得罪了他,那下場就會無比淒慘,後果也遠非自己所能想像。
就像那邊的盧氏父子一樣,誰他娘的能想到隻是一次暗中的陰謀,竟然就連累得整個盧家土崩瓦解?
看看這盧浩和盧衝父子二人,這個時候如喪考妣,一個癱在牆角,一個靠牆站立,臉色蒼白得如同兩張白紙。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隻因為他們得罪了一個叫秦陽的年輕人而已,落得如此下場,實在是可悲可歎。
“兩位警官,稍等一下!”
就在範田和陳執走上前去,將盧衝架起來的時候,後邊的關明揚突然開口,讓得他們有些愕然地回過頭來。
“關董,怎麼了?”
範田臉上有著一抹疑惑,但還是問了出來,同時還看了一眼那邊的秦陽。
麒麟集團肯定是有問題的,不過現在沒有上邊的指示,他們也隻是抓了羅天雄,而沒有對其他人有所動作。
今天的情況,關明揚似乎是跟秦陽站在一頭的,這也讓範田和陳執心中想了許多。
既然這件事有秦陽插手,那一切就按照鎮夜司的意思辦就行了,至少現在這個關明揚好像是在幫助秦陽。
“兩位警官,我手裡有一些東西,是關於盧浩或者說盧氏企業的,我想你們可以拿回去研究一下!”
關明揚口中說著話,直接從兜裡掏出一個u盤,然後在盧浩陰沉的臉色之下,走上前去遞到了範田的手中。
“關於盧浩的?難道是……犯罪證據?”
接過u盤的範田,一時之間想了許多。
而當他想到一個可能的時候,身形忍不住有些顫抖了起來。
自範田當上警員以來,就不止一次聽說盧浩當年發家的時候,乾過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甚至可能犯過命案。
隻可惜後來盧浩生意越做越大,漸漸有洗白的趨勢,那些傳言也都成了無根之萍,再也沒有下文。
到了現在,警務署自然更抓不到盧浩什麼把柄了。
因為盧浩把很多事都已經交給了郭家父子來做,他自己則是一個成功的大企業家,甚至經常做慈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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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作為一名老刑警的直覺,範田清楚地知道盧浩沒那麼簡單。
那些事也不會是空穴來風,隻是沒有證據而已。
早就聽說盧家跟麒麟集團有生意來往,那現在關明揚交出來的這個u盤,會不會就是雙方撕破臉之後的證據呢?
這個u盤或許是關明揚早就準備好的,想要用來拿捏盧浩,隻是以前沒有派上過用場罷了。
今天接到羅麒的信息之後,關明揚就將這些東西帶在了身上,就是為了要在秦陽的麵前表現。
“關明揚,你……你……”
盧浩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但就在他開口出聲的時候,關明揚則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彆急!”
關明揚開口嘲諷了一句,然後便是拿出隨身的一個包來,從內裡掏出了一個透明的塑料袋。
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那個透明塑料袋裡,有著一柄錘子,而在錘頭之上,還有一些發黑的……血跡。
相對於臉色有些疑惑的眾人,當盧浩看到塑料袋中的這柄錘子時,身形忍不住一軟,癱倒在地跟他兒子作伴去了。
“範警官,你應該也是楚江警務署的老刑警了吧,可還記得二十三年前的912大案?”
關明揚淡淡地瞥了一眼盧浩,然後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範田和陳執都是身形大震。
尤其是範田更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因為當年那件案子,就是他跟著當年才入警署時的那個師父辦的。
那是一個即將拆遷的破舊小區,一家五口因為一場大火全家葬身火海,整個屋子也燒成了瓦礫。
按當時公認的說法,是這家人要當釘子戶,周圍人全都搬走之後,他們依舊賴在那裡不走。
後來由於電路老化,最終引發火災,一家五口一個都沒有能逃得出來。
但當時範田的師父總覺得這內裡有其他隱情,後來法醫對燒焦屍體的化驗,也證實了這一點。
因為其中兩個死者的顱骨之上,都有很明顯受過重力敲打的痕跡。
據法醫判斷,死者在死前曾經受到過重力敲打,而凶器很可能就是錘子一類的鈍器。
隻可惜現場被一把火燒成了廢墟,所有的證據都已經隨著大火灰飛煙滅。
這件一家五口慘遭滅門的慘案,就成了楚江警務署二十多年來的最大懸案。
當時還隻是一個小警員的範田,如今已經是一名老刑警。
而當他聽到關明揚口中的這幾話時,自然不可能再淡定了。
至於陳執,雖然才到警務署沒多久,但肯定也是聽說過這件大案的,他的心情也突然間變得有些激動。
“關……關董,你……你是說這柄錘子,就是二十三年前912大案的凶器?”
範田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見得他問話出口的同時,已經是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將關明揚手中的錘子搶了過來。
“嗯,這就是凶器!”
關明揚神色嚴肅,先是點頭肯定,然後說道“當年因為那戶人不肯搬遷,這盧浩惱羞成怒,帶人做出這滅人滿門的喪心病狂之事!”
從關明揚這簡單的幾句話之中,所有人都是機靈靈打了個寒戰,仿佛見證了一場二十三年前的大慘案。
那些老家夥們自然都聽說過這件事,隻不過滅門全家這種事,他們肯定是不會做的,更不敢做。
咕咚!
一道聲音傳將出來,待得眾人轉頭看去,赫然是發現那個一直跟著盧浩的郭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摔倒在地。
“爸,你怎麼了?”
郭樵大吃一驚,連忙搶上前去,但這個時候的郭懷渾身發抖,無論如何也止不住。
“看來當年那件事,這個郭懷也有份啊!”
郭懷的表現,讓一些心思敏銳之輩第一時間就猜到了一個事實。
再想著郭懷跟盧浩的關係,一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果然是你們!”
手中拿著凶器鐵錘的範田,身形同樣有些顫抖,看向盧浩和郭懷的目光,充斥著一抹極致的怒火。
那可是一家五口滿門被滅啊,這無論是放在哪個年代,都是人神共憤,窮凶極惡的大慘事。
隻可惜這二十三年來,殺人凶手逍遙法外,冤屈亡魂得不到安息,這一直都是範田心中最大的一根刺。
他沒有想到的是,今天隻不過是一次簡單的出警,竟然就能得知當年這件大案的真相。
這算不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呢?
“二十三年了,總算是抓到你們了!”
範田眼眸之中隱隱有著一線淚光,聽得他喃喃說道“師父,你看到了嗎?我抓住他們了!”
“師父……”
旁邊的陳執走上前來,輕輕拍了拍範田的肩膀,但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這件案子一直是師父心中的執念,而且這種執念,包含了很多不為知的事。
當年那件案子,是範田和他那位師父一起辦的,後來沒找到證據也就暫時封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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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範田的那位師父卻一直沒有放棄調查這件案子,明裡暗裡都在繼續追查。
畢竟法醫的驗屍報告,證明了這並不是一場單純的意外和火災。
然而就在十多年前,範田的師父在出警之時發生了意外,身中一槍後被送到醫院搶救,最終卻沒有能搶救過來。
當警察嘛,意外時有發生,這世間窮凶極惡之輩也不少,當他們在即將被抓的時候,是會鋌而走險的。
當時所有人都將之當成了一次意外,隻是那個凶手卻一直沒有抓住,這同樣是範田心中一生的痛。
“範警官,你先彆急,我這裡還有一件東西要給你。”
就在這個時候,關明揚的聲音再次響起。
緊接著他的手又一次伸進包裡,然後掏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同樣裝在塑料袋裡。
然而當陳執第一眼看到那個東西的時候,他的右手下意識就摸向了後腰,卻摸了一個空。
原來關明揚手中地個塑料袋裡裝的,赫然是一柄短槍,當然跟警方的製式短槍不太一樣,更像是民間自製。
這是陳執下意識的反應,但他卻是忘了這一次隻是正常出警,並沒有帶槍,後腰上也隻有一根警用伸縮棍。
“陳警官,你彆緊張,這槍已經鏽住了,打不出子彈的。”
看到陳執的動作,關明揚也嚇了一跳,當下連忙解釋了幾句,當即讓範田和陳執的心神都放鬆下來。
畢竟那槍是裝在塑料袋裡的,關明揚也沒有扣在扳機上。
更何況仔細看去,那槍確實鏽跡斑斑,顯然年代已久,並不像是還能用的樣子。
隻是他們不知道關明揚在這個時候拿出這把老槍,到底是要做什麼?
就連旁邊沙發上的秦陽,也隻覺這是盧浩的又一項犯罪證據。
“兩位警官,我想告訴你們的是,十四年前那位警官所中的槍傷子彈,就是從這把槍裡射出來的!”
然而緊接著從關明揚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範田臉色大變,身形再一次控製不住顫抖起來。
他盯著那裝著短槍的塑料袋子,眼神極其複雜。
“十四年前……十四年前……”
陳執也呆了一下,聽得他口中先是喃喃了兩聲,然後身形一震說道“師父,那不是師公……”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這個時候的範田已經回過神來,見得他上前一步接過關明揚手中的短槍,片刻之後便是沉聲開口。
“盧浩,原來我師父也是死在了你們的手上!”
範田盯著盧浩的眼神充滿了怨毒,聽得他恨恨說道“一定是我師父查到了那件滅門案的重要線索,你們才選擇殺人滅口,我說得對嗎?”
雖然範田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誰都能聽出他口氣之中的怨毒之意,就連秦陽都是心生感慨。
如果不是範田穿著這一身警服,如果不是大夏執法部門的責任所在,恐怕他都會忍不住上前殺了這盧浩,給自己的師父報仇。
隻有範田才知道,自己的師父一直都沒有放棄追查那件滅門慘案,沒想到最終卻是因此而喪身。
若不是今天關明揚拿出這把短槍凶器,恐怕警隊所有人都隻會將範田師父的死,當成一次意外,一次正常的因公殉職。
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就算是盧浩沒有什麼回應,範田也知道自己的這番猜測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
“關董,你是如何得到這兩件大案的關鍵證據的?”
相對於範田,旁邊的陳執無疑要更加理智一些。
見得他將目光從盧浩身上轉過,盯著關明揚沉聲問了出來。
“陳警官,你可不要誤會,我跟這兩件案子可是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既然敢將這兩件關鍵證據拿出來,關明揚肯定是先就想好了說辭,所以這個時候他並沒有絲毫的緊張,反而是開了個玩笑。
“想必兩位警官也知道,我們麒麟集團和盧氏企業有生意來往,相互之間自然也算比較了解。”
關明揚侃侃而談,聽得他說道“眾所周知,我麒麟集團堂堂正正做生意,清清白白做人,從來不會做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聽得關明揚這話,所有人都是撇了撇嘴。
就連秦陽都是異樣地看了他一眼,心中佩服這家夥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
除了雷洋那些還在學校的學生之外,誰不知道麒麟集團私底下屁股有多臟?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麒麟集團所做的一些事,比盧浩還要惡劣得多,隻是沒人能拿到證據罷了。
“所以,作為一名守法公民,又是一家知名企業的掌舵人,我自然是要對國家負責,對人民負責了。”
關明揚似乎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表明一下心跡,但當他這幾句話說完之後,便看到旁邊投來一道淩厲的目光。
“陳警官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那麼多廢話乾嘛?”
秦陽有些不耐煩,他當然知道關明揚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要這樣給自己臉上貼金,還要不要臉了?
如果不是非人齋未滅,秦陽還有用到關明揚的地方,這些壞家夥早就被他給收拾了,對待壞人他是不會手軟的。
但那也是早晚的事,等到時候非人齋覆滅,這些做過無數壞事的家夥,遲早都會被他一網打儘。
“是,是。”
關明揚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個洪水壇壇主,聽得秦陽這樣一說,他頓時就態度恭敬地回了兩聲。
這樣的態度,也讓範田和陳執多看了秦陽一眼。
心想這個關明揚,難道也是鎮夜司的某個外圍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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