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去查看鄭香君傷勢,作出判斷的這個小警員名叫孫浩。
他是剛剛分配到警務署的年輕警員,比陳執還晚了半年,資曆算是最年輕的一批。
年輕警員嘛,經驗總有些不足,現在又提倡要文明執法,警民一家親,因此被鄭香君這一鬨,他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畢竟傷勢這種事,單靠肉眼隻能看出一個大概。
孫浩也不敢肯定這女人還有沒有受其他的內傷,這得去醫院才能做出精準的判斷。
這要是換了一個有經驗的警員,比如說旁邊的範田,在聽到鄭香君如此中氣十足的聲音時,就不會再有其他想法了。
更何況對於範田和陳執來說,他們是無條件相信秦陽的,如果秦陽真的不占理,恐怕也不會打電話讓他們過來了。
“幾位警官,這個叫秦陽的家夥光天化日之下對我行凶,還把我傷成這樣,你們為什麼還不把他抓起來?”
見得小警員不說話,鄭香君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再次大呼小叫起來。
如果有可能的話,鄭香君都恨不得直接拔出範田腰間的短槍,把那個可惡的秦陽給當場打死。
好在她還保留了最後一絲理智,沒有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但帶槍警員的到來,明顯是給了她莫大的信心。
“你閉嘴!”
範田終於忍不住嗬斥出聲,聽得他說道“該怎麼辦案,咱們警方還用不著你來教!”
作為資深警官,又是刑警出身,範田的身上自有一股屬於執法人員的威嚴,終於嚇得鄭香君不敢再說那些廢話了。
“我……我是受害者啊!”
但鄭香君還是小聲強調了一遍,看著他這副淒慘的模樣,就算是範田和陳執,也沒有懷疑她這話的真實性。
隻不過知道秦陽身份的範陳二位,卻是知道這件事一定是事出有因。
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看起來就很潑辣的女人,不知怎麼招惹了秦陽,這才惹出禍事,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
陳執清楚地知道,秦陽雖然實力強悍,還是鎮夜司的人,卻從來不會仗勢欺人,更不會隨意出手把一個普通人打傷。
要不是這女人做出什麼不講道理的事,恐怕秦陽也不會輕易向一個普通人出手吧。
“秦先生,到底怎麼回事?”
因此範田下一刻就將目光轉到了秦陽的身上,從其口中問出來的話,讓得鄭香君又有些不平衡了。
“我……”
“警方在問話,請你不要隨便插嘴!”
就在鄭香君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範田淩厲的目光狠狠瞪了她一眼,讓得她將到口中的話語又咽了回去。
可是鄭香君憋屈啊,你們不讓我這個受害人說話,也不來問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反倒去問那個打人的凶徒,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到了這個時候,鄭香君心中真的是有些隱隱的不安了,似乎情況有點脫離自己的掌控了啊。
“兩位警官,我也是其中一個當事人,聽我的一麵之詞有點不合適吧。”
然而秦陽接下來的回答,卻是讓幾位警官都是愣了一下,尤其是範田和陳執。
“要不讓那邊的物業經理和保安隊長來說吧!”
秦陽抬起手來,朝著謝安國和張渝指了指,這二位不敢怠慢,連忙快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還有那位保安大哥,也過來說一下具體的情況吧!”
秦陽又朝門衛保安杜興保招了招手,畢竟剛開始的時候,這位才是目擊證人,也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好,那你們就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要有任何隱瞞!”
範田從善如流,說著這話的時候,朝著旁邊的孫浩使了個眼色,後者便是拿出了紙筆,準備開始記錄。
“警官,是這樣的,這位秦先生說他是咱們彆墅區六號彆墅的業主……”
門衛保安杜興保開始從頭說起,他自然是不會有絲毫隱瞞,將此事的前因後果事無巨細地都說了一遍,一直說到保安們開始動手。
聽到這裡,負責記錄的孫浩,還有另外一個小警員都不由皺了皺眉頭,看向鄭香君的眼神都有些不虞。
而且他們還看了看天驕華府的大門,差不多有二十米寬,就算是有四五個車並排行駛也能開進大門。
可你鄭香君非要走中間的道,這才是導致今天晚上這場衝突發生的導火索。
兩個小警員都已經清楚這件事是鄭香君不占理,你竟然還讓七八個保安去打對方,這不就是人多勢眾仗勢欺人嗎?
隻不過兩個小警員沒有看到的是,此時此刻範田和陳執臉上卻是沒有半點擔心,因為他們二位清楚地知道秦陽的本事。
這位可是鎮夜司的人,就憑這區區六七個普通保安,現在還能站在那裡,已經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後來……後來保安隊的人不是秦先生的對手,鄭女士一怒之下,想要開車撞秦先生!”
杜興保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當他說到這件事的時候,幾個警員都是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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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田和陳執這個時候也終於注意到,秦陽的兩隻手上都包著手帕,似乎還在往外滲著血。
“這……這是故意殺人啊!”
孫浩握筆的手都有些顫抖了。
他原本就覺得鄭香君不占理,現在打不過竟然要開車撞死秦陽,這不是故意殺人是什麼?
“什麼故意殺人,我……我就是一時衝動!”
驟然聽到這個罪名,鄭香君也有些慌了,有些顫抖地解釋出聲,然後嘴硬道“現在他不也沒死嗎,幾位警官,受傷的可是我,我才是受害人!”
鄭香君一直強調自己受了重傷,自己才是受害人。
但這個時候知道了事情前因後果的幾位警員,又怎麼可能聽信她的一麵之詞?
“後來呢?”
孫浩狠狠瞪了鄭香君一眼,當他這話問出來的時候,其實心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她覺得是這鄭香君在最後關頭醒悟,並沒有真的撞到秦陽,要不然秦陽怎麼可能還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說話呢?
隻不過有一點有些奇怪,那就是鄭香君的那輛跑車怎麼會在那麼遠的地方?
而且安全氣囊都彈了出來,明顯是經曆過強烈的撞擊。
這讓孫浩感到極度好奇,很想要第一時間知道真相。
“這個……”
而當孫浩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杜興保的神色卻有些古怪,其他保安隊和物業的人臉色也很不自然。
“照實說吧!”
秦陽的輕聲傳將出來,他相信有些事雖然有點驚世駭俗,但有範陳兩位在,兩個小警員應該不會出去亂說的。
“是……是秦先生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跑車,還……還一腳將跑車踢飛了!”
當杜興保將這個事實說出來的時候,範田和陳執倒是沒什麼反應,但是兩個警員卻是一臉呆滯,旋即化為了滿臉的不敢置信。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負責記錄的孫浩先是看了看杜興保,又回過頭來看了看那輛在十幾米外的跑車,無論如何不可能相信這樣的鬼話。
一個正常的人,怎麼可能用自己的身體就擋住高速行駛的跑車,又怎麼可能一腳就將千斤往上的跑車踢飛這麼遠?
孫浩下意識就覺得對方是在忽悠自己,這可是警方極為嚴肅的現場筆錄,你真不知道作假口供的嚴重性嗎?
“警官,我……我沒胡說啊,真的是這樣!”
杜興保都快哭出來了,隻不過他自己也知道,要不是親眼所見,自己也是無論如何不可能相信這就是事實的。
可剛才不僅是他杜興保,所有保安隊的人,還有三個物業的人都親眼看到了。
就算再天方夜譚,這也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