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凱,你還有臉報警?”
鬱香心中生出一抹不安,但下一刻便是憤怒出聲,顯然她覺得那個金凱真是太卑鄙無恥了。
先前秦月的出手,讓鬱香始料未及,但她覺得是對方先動手,秦月不過是正當防衛下的反擊而已,並沒有什麼錯。
就算秦月出手重了一點,也是你們有錯在先,那今天這一場危機應該算是解除了。
沒想到這個金凱不敢動手,剩下那些人也不敢再動手之後,他居然主動掏出手機報了警,這就讓鬱香生出了一絲危機感。
“怎麼?你們都把李海眼睛給弄瞎了,難道還不是故意傷人嗎?”
放下手機的金凱,臉上再次浮現出一抹笑容,當他說完這番話後,他覺得自己真是太機智了。
現在再讓他去動手,他是肯定不敢的。
剩下的那些人也已經退出了老遠,所以金凱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
凱門集團有屬於自己的法務團隊,專門替集團打官司,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更是他們金家的私人法務。
把人眼睛戳瞎,這已經算是極為重大的刑事傷人案件了。
想必警務署的人到來之後,一定會給金大少一個滿意的結果。
到了那個時候,金凱覺得自己都不用再花費太大的力氣,就能讓鬱香乖乖就範。
現在固然是你們自衛反擊,可誰又能證明呢?
受傷的是李海,瞎了眼的也是李海,在那個叫秦月的小丫頭手上,還有把李海眼睛刺瞎的凶器呢。
到時候金大少讓人運作一下,就算那丫頭還不滿十八歲,也絕對會被關起來,而且還需要付出極其高額的賠償。
真到了那個時候,你鬱香無疑是內憂外患交集。
如果你不想自己的好朋友傾家蕩產還要坐牢的話,那就隻能妥協。
此時此刻,金凱甚至還有些感激李海。
要不是這家夥被人戳瞎眼睛,自己就得用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了,那無疑會承擔一些不小的風險。
雖然那樣也有人替他擦屁股,但終究會有一些麻煩,遠不如現在這樣的情況對他有利。
這樣他就可以不用做那些違法的事,最終也能逼得鬱香來求自己,那條件還不是由自己隨便提嗎?
“我……我們這是正當防衛,是他先動手的!”
鬱香梗起了脖子,將剛才秦月說過的話拿出來反駁金凱,卻隻是引來對方的一臉冷笑而已。
“誰說是我們先動手的?李海他都沒有碰到你們吧?”
金凱回想起剛才的情形,臉上的冷笑愈發濃鬱了幾分,然後還抬起頭來看了一圈,更是放下心來。
“阿香,你找的這個地方還真是不錯呢,連個監控都沒有!”
金凱就這麼冷笑著盯著鬱香,讓得後者也抬起頭來看了一圈,臉色已經是徹底陰沉了下來。
像這種重大的傷人事件,肯定是需要證據的,可現場沒有監控,她們又去哪裡找證據證明是對方先動的手呢?
“阿香,也彆怪我沒有給你機會,隻要你從此之後乖乖聽哥哥的話,我可以考慮放你這個好朋友一馬!”
趁著警務署的人還沒有到來之前,金凱抓住機會想要勸得鬱香先臣服。
而且其口氣之中,還蘊含著一抹毫不掩飾的威脅。
“而且今天發生的事,我也可以網開一麵,包括你們鬱家的財務危機,我都可以替你解決!”
這個時候的金凱,仿佛極其大度,他說的全都是對鬱香有利的事情,在他看來對方已經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隻是這話說出來之後,那已經停止了慘叫的李海卻是極為不滿。
他心想自己為了替你金大少辦事,都瞎了一隻眼睛,你竟然還想著女人,難道自己的眼睛就白瞎了嗎?
“我……”
心頭極度不安的鬱香,被金凱這連續的幾番話刺激,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神色糾結地看了秦月一眼,卻隻說出了一個字來。
“你什麼你?難道你真想自己的下半輩子跟著這麼一個渣男不成?”
秦月真是恨鐵不成鋼,她先是沉聲反問了一句,然後眼眸之中閃過一抹戾光,甚至蘊含著一絲殺意。
“哼,真要把我逼急了,大不了我殺人滅口!”
當秦月口中這一句發出之後,金凱突然感覺自己頭皮一麻,下意識退了好幾步,目光驚懼地看著那個一臉冷意的小姑娘。
單從外形上看的話,這就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丫頭小女生。
可在見識過李海的淒慘下場後,金凱又不敢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隻是想嚇一嚇自己?
他這種富二代就喜歡欺軟怕硬,現在他已經清楚地知道,那個跟著鬱香的秦月,絕對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萬一對方自知躲不過去,真的要跟自己魚死網破怎麼辦?
金大少還有很多美好生活沒有享受夠呢,若真的在這裡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恐怕都會死不瞑目。
“秦月,彆……彆做傻事!”
包括秦月身旁的鬱香也被嚇了一跳,她口中說著話,還下意識伸出手來拉住了秦月的手臂,身形也有些輕微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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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鬱香覺得自己好像重新認識了一遍秦月,她都不敢肯定在現在這種局麵下,秦月到底會做出什麼事來?
相比起殺人,隻是把人眼睛戳瞎的罪名要輕得多,更何況現在都還沒確定秦月到底是不是正當防衛呢。
可如果秦月真的在這種情況下殺人,那事情就大了,也再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殺人這種事,以前對鬱香來說無疑是極其遙遠,甚至從來都沒出現在她的思維之中過。
然而時此時刻,見識了秦月剛才的狠辣出手之後,鬱香又覺得這種事突然離自己如此之近,仿佛下一刻就要發生一般。
“嘿,我就隻是嚇一嚇他而已,你看那慫貨都被嚇成什麼樣了?”
秦月撇了撇嘴,然後看了一眼那邊已經退出老遠的金凱,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蘊含著一抹毫不掩飾的嘲諷。
來到這地麵世界之後,秦月知道不能像在暗香城時那麼隨便殺人傷人了,但有些事卻是銘刻在骨子裡的東西。
她身上的那股子戾氣平時隱藏得很好,但這個時候卻是毫無保留地爆發而出,這才是嚇得金凱退出這麼遠的真正原因。
哪怕這個時候秦月口中說著是開玩笑,但金凱卻依舊一步也不敢靠近,那這家夥慫包蛋的名頭算是坐實了。
“哼,等警務署的人過來,看你這臭丫頭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金凱也隻敢在心頭暗暗咒罵了,現在他就怕秦月要帶著鬱香離開,那他們還真沒有膽子敢阻攔。
可不知為何,這個時候的秦月好像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這倒是正中金凱下懷,隻等警務署的人趕到,一切就又回到他掌控之中了。
“秦月,要不……要不你先走吧!”
眼見場中氣氛有些凝重,鬱香壓低聲音提出一個建議,卻讓秦月狠狠瞪了她一眼。
“我走了你怎麼辦?”
秦月沉聲開口,然後說道“鬱香,我警告你,犧牲自己這種事,你最好想都彆想,否則姐妹都沒得做。”
秦月好像完全猜中了鬱香的心思,更知道現在的鬱家內憂外患,如果自己不強硬一點,說不定鬱香真會答應金凱那些齷齪的無恥要求。
“那……那等下警務署的人來了怎麼辦?這裡又沒有監控!”
鬱香沒有正麵回答秦月的話,而是在這個時候擔憂地說出一個事實,然後還朝著那依舊捂著眼的李海看了一眼。
把人眼睛戳瞎,這確實已經是極其嚴重的刑事案件了,鬱香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
如果有監控還好一些,可問題是沒有,那警方恐怕也隻會看誰受了傷,而不會去管到底是誰先動的手。
更何況現在她們二人的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勢,這又如何會被鑒定為正當防衛呢?
“把心放肚子裡吧,沒事的!”
秦月拍了拍鬱香的肩膀,其口中說著安慰的話,然後便從兜裡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那邊的金凱不敢靠近,所以隻能眼睜睜看著秦月打電話,但他的眼眸之中,卻是閃過一抹不屑的冷笑。
之前金凱都不知道有秦月這麼個人,他也可以肯定楚江地麵上,沒有哪個大人物是姓秦的,這小女生應該沒有太大的來頭。
連鬱家這樣的大公司,金凱都能施展手段弄倒,現在他覺得主動權掌控在自己手中。
無論你打電話給誰,都不可能改變結局。
相比起金凱,鬱香似乎更加了解秦月。
雖然剛才秦月出手淩厲,但她也隻覺得這是秦月性格使然罷了。
但要說秦月真有什麼強大的背景家庭,鬱香是不會相信的,要不然對方也不會自卑到提都不跟自己提了。
“喂,是王大哥嗎?我是秦月……”
在諸人目光注視之下,秦月的聲音已經是隨之傳來。
至於她口中的王大哥,旁人自然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人?
“王大哥,情況是這樣的……”
秦月簡單將今天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然後就掛斷了電話,在她的臉上,看不到半點擔憂之色。
事到如今,鬱香也隻能選擇相信秦月了,說到底她自己也不願自己的下半輩子毀在金凱那種人的手中。
對方說得好聽是想跟鬱家聯姻,但鬱香清楚地知道,金凱隻是對得不到的東西更加覬覦罷了。
到時候真要確定了關係,等對方新鮮勁一過,以那家夥的脾性,絕對會繼續在外邊拈花惹草,不可能會對自己一心一意。
嗚啦……嗚啦……
約莫十多分鐘過去,這條小巷道外邊終於響起了一道警笛聲。
緊接著燈光閃爍,一輛警車停在了巷道口外間的貨車旁邊。
從車上走下來四個身穿警服的警員,其中兩個腰間彆著警棍,另外一個手持伸縮棍,剩下的那人腰間甚至有一個槍套。
顯然他們接到金凱的報警之後,第一時間就出警了。
而且聽說了現場發生的事後,沒有半點怠慢,在人數和警械上都配備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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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當這幾個警員走進巷道之後,卻是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到底誰是行凶者誰又是受害者?
因為他們都知道報警的是一個男人,可看幾人的站位,似乎跟那兩個小女生是對立麵,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秦月和鬱香還穿著校服呢,而且一看就是附近實驗中學的學生,這種小女生難道會有什麼攻擊性嗎?
“誰報的警?”
其中一個警長模樣的警員踏前幾步,環視了一圈之後便是開口出聲。
而他的目光,則是已經轉到了李海的身上。
開口的這個警長名叫張慶,算是楚江警務署的一個老警員了,也被不少人稱之為警務署的老油條。
這一次張慶帶隊,現場的情況卻讓他有些意外,好像跟他先前所想有些不太一樣。
“警官,警官,是我,是我報的警!”
剛才被秦月嚇得不敢多說話的金凱,這個時候突然變得神氣了,而且直接大呼小叫起來,將張慶的目光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警官,我叫金凱,我爸是凱門集團的董事長金長海!”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分量可能有些不足,下一刻金凱就直接把身後的背景搬了出來。
他相信在楚江這個地界上,沒有人不知道自己老爸的名字。
這些警務署的人,應該也會給凱門集團和金家一個麵子吧?
“凱門集團?金長海?”
果然,在張慶聽到這兩個關鍵詞之後,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顯然他是知道凱門集團和金家的。
不過對於金凱這個富二代,張慶應該也有所耳聞,知道這家夥並不是什麼好鳥,隻是以前沒犯過什麼大事罷了。
“警官,是這個臭丫頭出手傷人,你看看,都把人眼睛給刺瞎了,你們趕緊把她給抓起來!”
金凱自報了家門之後,便是將這裡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讓得幾個警員都是臉色微變,然後才將目光轉到了秦月和鬱香的身上。
可無論他們怎麼看,都並不覺得這兩個小女生會做出如此惡劣性質的大案,那看起來就像是兩個未成年的高中女生。
但他們又能清楚地看到李海的狀態,對方雖然捂著眼睛,手指縫卻是血跡斑斑,想必金凱說的話並不是空穴來風。
俗話說人不可貌相,警員們也並沒有因為秦月和鬱香的外貌就做出判斷,甚至生出一抹警覺。
這些年來,未成年人犯罪率一直在不斷提高,在學校發生的刑事案件也屢見不鮮。
你不能因為對方年紀不大,長得人畜無害就覺得對方不可能犯罪。
以貌取人這種事,在警務署老警員的眼中是不存在的。
“小齊,你去看一看他的傷勢!”
張慶微微沉吟片刻,便是朝著旁邊命令出聲,其中一個小警員神色戒備地快步走上前去,開始檢查李海的傷勢。
“哎喲!”
就在小齊移開李海的手掌時,後者頓時又痛得大叫了一聲。
那依舊在從眼睛裡流出來的鮮血,讓得小齊觸目心驚。
“應該是瞎了!”
到了這個時候,小齊自然是要實話實說。
聽得他這話時,不遠處的幾個警員,包括張慶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現在看來,這幾個男的看起來是一起的。
但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個李海竟然被刺瞎了一隻眼睛,很明顯是那兩個女生之一乾的了。
“警官,你們要小心,那丫頭手上有凶器,而且下手狠辣,說不定就會襲警!”
金凱的聲音再次傳出,而這一次張慶終於注意到了秦月手上那枚戒刺,讓得他下意識摸向了自己的腰間。
“放下武器,雙手抱頭!”
剛檢查完李海傷勢的小齊也是如臨大敵,直接抽出警棍高喝出聲。
看來在看到了李海的傷勢之後,小齊不會再將這兩個小丫頭當成人畜無害的小白花,對方狠起來恐怕能乾出任何事。
雖不知道此事的前因後果如何,但現在看來,那個高一些的女生,應該就是行凶之人,不管怎麼說也得帶回去再說。
“警……警官,你們可不要聽信金凱的一麵之詞!”
這個時候鬱香突然高聲開口,聽得她說道“是他們先不懷好意,也是他們先對我們動手的,秦月她……她隻是正當防衛,這才不小心刺傷了人!”
鬱香知道自己不能什麼也不說,就算她沒有證據,現場也沒有監控,但在她的潛意識裡,還是選擇相信警方的。
以幾十年前那個落後的年代,大街小巷裡同樣沒有監控,但警方就不辦案了嗎?
鬱香相信事實就是事實,就算秦月出手狠了一點,可隻要警方搞清楚此事的前因後果,就一定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是這樣麼?”
聽得鬱香這麼一說,幾個警員都將信將疑起來。
他們的目光也第一時間轉到了金凱的身上,而且還看了一圈。
很明顯包括被刺傷的李海在內,其他幾人應該都是金凱這一邊的,反觀鬱香一方卻隻有兩個年紀不大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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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從人數還是力量上,雙方都不對等。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金凱他們真的圖謀不軌,那兩個小女生也隻能比他們更狠,以最快的速度重傷一人,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現在雙方各執一詞,就算是張慶也不清楚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這讓他的目光也四下打量了起來。
而當他看到這小巷子裡並沒有監控的時候,不由皺起了眉頭,心想這可就有點麻煩了。
“警官,你可不要被他們的樣子給騙了!”
金凱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先是強調了一句,然後說道“現在是李海眼睛瞎了對吧?也是那臭丫頭動的手對吧?”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是受害者,你們不相信受害者,難道要去相信一個傷人的凶手嗎?”
不得不說金凱的口才還是相當不錯的,聽得他說道“你們也可以看看,她們身上到底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