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聽得董焱這高亢的威脅之言,其中一個融境中期的天才沒有忍住,下意識就要高聲反駁嘲諷。
嗤!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強勁的破風之聲陡然傳來,讓得此人臉色大變,可他再想做什麼動作,無疑有些太晚了。
噗!
隻聽得一道輕響聲傳來,緊接著此人的左肩之上就飆射出一抹鮮豔的血花。
再然後寒光一閃,一柄帶血的飛刀直接從他的前肩飛了出來。
一些感應敏銳之輩,都第一時間將目光轉到了某一個方向。
隻見在那裡,一道氣息陰冷的身影,正在把玩著手中的另外一柄飛刀。
“是大夏隱殺!”
對於此人,眾人也沒有太過陌生,尤其是經曆過戈壁灘混戰的那些天才,更是心生感慨。
要知道在戈壁灘上,隱殺被東瀛天才竹村一雄逼出來的時候,才隻有融境中期的修為。
當時隱殺還被竹村一雄擠兌,當他束手無策之時,金烏帶著春水突然出現,化解了那一次的危機。
正是在那半天之內,原本隻有融境中期的隱殺,突然就突破到了融境後期,讓得眾人羨慕忌妒的同時,又有些感慨隱殺的運氣。
他們可不知道隱殺是借助了清玄經心法才獲得了突破契機,他們隻覺得這個大夏運氣好,居然在大戰之前突破了。
而且他們也知道隱殺之所以取這個代號,就是因為擅長隱匿暗殺,這個時候的飛刀偷襲,也很符合他的身份。
“你想說什麼”
在用飛刀將那人的左肩給刺穿後,隱殺清冷的聲音已是隨之傳出。
讓得那痛入骨髓的融境中期天才,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的廢話。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到大夏鎮夜司陣營之中,除了金烏這個堪比融境大圓滿的絕世妖孽之外,還有兩尊融境後期的高端天才。
即便是不算金烏,鎮夜司在這鑫山範圍內的整體戰鬥力也絕對不容小覷,甚至可以說是數一數二。
畢竟其他各大組織在此地的天才,最多也隻有一個融境後期罷了。
日月盟那邊倒是還有一個融境大圓滿的布萊恩,可誰都能看出布萊恩虛弱的狀態。
已是強弩之末的他,根本不可能再去找鎮夜司天才的麻煩。
先前的他們,是被貪婪蒙蔽了雙眼,又或者說急於尋找秦陽的大夏幾人,沒有心思來理會他們,所以才相安無事。
可現在都過去了差不多兩天的時間,當董焱蕭逐流他們,依舊沒有找到秦陽的時候,心情自然是越來越煩躁。
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有人詛咒秦陽,甚至說秦陽被埋在了亂石最深處。
心情惡劣到極點的董焱三人,又怎麼可能再忍得下這口氣呢
“焱神兄說得不錯,就算金烏兄弟真的不幸身故,他身上的東西也是屬於大夏鎮夜司的,容不得你們這些外人染指!”
就在這安靜的氣氛之中,一道粗豪的聲音隨之傳來,待得眾人轉頭看去,心頭又是一驚。
因為說話的這人長得五大三粗,滿臉落腮胡子,乃是來自沙俄變異組織北極熊,修為達到了融境後期的烏拉斯基。
說起來這司機兄弟二人的運氣還算是相當不錯,除了弟弟諾維斯基氣息有些紊亂外,烏拉斯基甚至好像連輕傷都沒有受一點。
到了這個時候,眾人突然發現,北極熊和鎮夜司好像在鑫山之上就同穿一條褲子,司機兄弟還一起出手想要救金烏呢。
所以說他們如果繼續覬覦金烏身上寶物的話,那需要麵對的可能不僅僅是三個大夏鎮夜司天才,還得加上兩個北極熊的天才。
這麼一股力量,已經算是場中之最了。
原本倒是有一個日月盟能跟他們抗衡一番,但現在在布萊恩重傷虛弱到極點的情況下,明顯是不會有什麼作為了。
最重要的原因,還是這些來自各方組織或者說國度的天才們,其實隻能算是一盤散沙。
他們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聯合在一起,他們相互之間,也是競爭對手。
既然注定了最後一定會因為寶物的爭搶而翻臉,那所有的聯合也就沒有什麼必要了。
這跟之前在鑫山之頂,他們聯手對付那隻融境大圓滿的獨角精金獸,情況完全不一樣。
更何況就算是擊敗了鎮夜司和北極熊的五人,也未必真能找到金烏的屍體,那又何必做冒這種得不償失的險呢
“大胡子,你說什麼屁話呢”
然而就在烏拉斯基自認為力挺了一番鎮夜司的時候,卻不料他話音剛剛落下,旁邊就傳出一道不滿的聲音。
這讓得司機兄弟二人都是愕然轉過頭去,發現乃是那個大夏天才春水在說話,對方看向烏拉斯基的目光,充斥著一抹憤怒。
“金烏不會死,他怎麼可能會死”
見得對麵兄弟二人目光看來,陸晴愁仿佛是在給自己打氣一樣,氣鼓鼓地強調了一句,然後又反問了一句。
聽得這話,無論是遠處的董焱,還是近處的蕭逐流,都是重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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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他們的眼眸深處,都有著一抹不為人知的惶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陸晴愁之所以如此憤怒,對烏拉斯基那“不幸身故”四字頗為不滿,又何嘗不是一種自我催眠呢
他們已經在這鑫山廢墟之上尋找了將近兩天兩夜,卻依舊沒有找到秦陽,這其實已經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雖說沒有找到秦陽的屍體,這也算是一種希望。
可他們清楚地知道,這種希望其實隻是一種奢望罷了。
如果秦陽還活動著,怎麼可能找不到
如果秦陽還活著,難道還能藏起來不讓他們找到嗎
所以說剛才被董焱轟成重傷的那個天才所說的話,或許才是事實的真相。
那就是在鑫山坍塌的過程之中,極度虛弱的秦陽來不及躲避,被崩塌的亂石給壓到了下方深處。
人力有時而窮,就算是這些達到融境的天才們,單憑雙手也很難把每一塊石頭都翻過來尋找一遍。
將近兩天兩夜的時間,一百多個人類天才一起動手,也不過翻找了這鑫山廢墟十米左右的深度罷了。
而就算整個鑫山崩散倒塌,那也還有百米左右的高度,兩日兩夜的努力,也隻是翻找了十分之一。
隨著時間的推移,董焱三人越來越絕望。
這或許也是導致他們被旁人的一句話就搞得失態,驟起動手傷人的原因所在。
所有天才都能理解這幾個大夏天才的心情,他們也知道這三位正處於一個崩潰的邊緣。
所以這個時候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一些人在心中腹誹,心想同一組織的天才之間,交情真的能有這麼深嗎
這人都死了,還會因為心中的一點點執念,去得罪所有的天才
你們真不怕引發眾怒,導致不可收拾的後果嗎
他們從自身出發,尤其是眾神會和日月盟這種靠養蠱方式培養出來的天才,相互之間的感情,絕對不可能太深。
甚至在他們心中,恐怕將自家組織和國度的天才,當成了自己潛在的競爭對手吧
一切隻看利益夠不夠重,能不能達到自己在背後捅刀子的程度。
如果同一組織或者說同一國度的天才身死道消,他們也不會太過傷心,最多也就是維護一下自家組織和國度的威嚴罷了。
可是看那三個大夏天才的樣子,誰要是再敢詛咒一句金烏,他們都會跟其拚命。
一個已經死掉的天才而已,用得著這麼在意嗎
無論大夏金烏之前表現出來的天賦和戰鬥力有多驚豔,可他終究隻有半步融境,最多也就是一個融境大圓滿的戰力。
這樣的戰力,在異能大賽的天都秘境之中,或許是名列前茅。
但如果拿到整個地星變異界,也就是一個還沒有成長起來的年輕天才罷了。
融境大圓滿的變異者,像眾神會和日月盟這種頂尖變異組織,說是一抓一大把絕不為過,隻不過那些人都是靠著時間的積累才突破到這種層次的。
一個天才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夭折,最多會讓人感到唏噓感慨,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就會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
偏偏大夏鎮夜司三人還要做出這樣一副拚命的架勢,不僅連傷兩個口沒遮攔之人,甚至連幫他們說話的烏拉斯基,都被懟得臉色尷尬。
此刻的大夏鎮夜司夜三大天才,就像是三隻瘋狗,逮誰咬誰,誰也不想去觸這種不可理喻之人的黴頭。
事實上所有人心中都清楚,那個大夏金烏九成九已經被埋在鑫山廢墟深處了。
這個驚才絕豔的妖孽天才,天賦甚至比地星年輕一輩雙子星的布萊恩和蘭斯還要強悍,卻以這樣一種方式身死道消。
眾人心情感慨之餘,卻又大大鬆了口氣,有著一絲慶幸。
這等於說是讓他們在未來的競爭之中,少了一個無法匹敵的大敵。
哪怕是日月盟第一天才布萊恩,也不無這樣的感覺。
這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意外的驚喜吧。
由於眾人不敢動去覬覦布萊恩的寶物,又因為焱神和隱殺的接連出手,不敢再去尋找金烏的屍體,所以場中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沉默。
大夏鎮夜司三人默默湊到了一起,看著雜亂無章的鑫山廢墟,眼眸之中儘是無奈和擔憂。
這個時候北極熊的司機兄弟也沒有再湊過去,這兩人的心情肯定也不會太好。
再加上剛才陸晴愁的話語,讓他們有一種熱臉貼到冷屁股上的感覺。
“焱神、隱殺,金烏他……他不會死的,對吧”
良久之後,陸晴愁顫抖的聲音終於響起。
她的口氣之中有著一絲不確定,似乎是想從旁邊兩個隊友的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嗯,一定不會!”
董焱根本就是不假思索就給出了答案,但是旁邊的蕭逐流卻是臉色鐵青一言不發,顯然是不想說什麼違心之言。
三人之中,殺手出身的蕭逐流,無疑比另外兩人更加理智和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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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暗中等待一擊殺的過程中,他必須保持絕對的清醒。
無論蕭逐流如何不想秦陽就此身死道消,他都不得不麵對一個事實。
那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秦陽能生還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隱殺,你什麼意思你是不相信他還活著嗎”
見得蕭逐流不說話,陸晴愁再次有些失態,似乎必須得從隱殺口中聽到一個答案,才能善罷甘休。
站在不遠處的烏拉斯基,其實一直在關注著這邊,當他看到隱殺也被懟的時候,心情似乎好轉了一些。
那個女人發起瘋來,果然是六親不認,自己這個外人被懟,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我也希望他能再創造一個奇跡,可是……”
雖然陸晴愁的口氣很憤怒,但蕭逐流卻不是烏拉斯基,聽得他接口出聲,但後麵一句話卻隻說了一半。
二人其實都能聽明白他想要表達的意思,而原本憤怒欲狂的陸晴愁,眼眶終於在這一刻變得有些濕潤。
滴噠!
一滴珍珠般的淚水從陸晴愁眼眸之中滴落,摔到下方的石塊之上摔得粉碎。
仿佛她的那一顆心,也跟著摔碎了。
旁邊二位終究是男人,心性要更加堅韌一些,但這個時候看到泫然欲泣的春水時,心頭都極為不忍。
他們清楚地知道春水對那個男人的情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春水是最不能接受秦陽死亡結果的那個人。
事實上在董焱和蕭逐流的心中,一樣希望秦陽還能活著。
可理智告訴他們,這些都不過是自己心底深處的奢望罷了。
“咦”
就在陸晴愁心情暗晦,蕭逐流不知道如何去勸的時候,旁邊的董焱突然發出一道驚呼之聲,然後趕緊壓低了聲音。
“怎麼了”
蕭逐流深吸了一口氣,第一時間已是問了出來,不過聲音同樣壓得很低,似乎是生怕被旁人聽到。
在陸晴愁也轉過目光來的時候,董焱已是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衣兜裡,從內裡掏出了一枚火紅色的令牌。
“是火字令牌!”
對於這枚令牌,蕭逐流和陸晴愁都沒有太過陌生,正是秦陽當初從火鷹峽穀得來的第三枚神秘令牌,擁有著磅礴的火屬性。
隻是他們有些不明白的是,這個時候董焱拿出這枚火字令牌有什麼用意,所以看向令牌的眼神都有些疑惑。
“當初我重傷未愈,金烏就把這枚火字令牌暫時交給我保管,畢竟是火屬性嘛,對我傷勢的恢複還是很有效果的!”
董焱先是解釋了一下火字令牌在自己身上的原因,然後他的臉上就浮現出一抹異光,眼眸之中更是閃爍著一絲興奮。
“剛剛……就在剛剛,我感覺到火字令牌突然輕微顫抖動了一下,就好像有了什麼感應一樣。”
董焱的聲音已經壓得低到了一個極致,隻有湊得極近的兩個隊友才能隱約聽到,這讓得二人都是身形一震。
“如果我沒有感應錯的話,火字令牌的顫抖,是因為那枚金字令牌!”
緊接著從董焱口中低聲說出來的話,讓得蕭陸二人都有些激動,頃刻之間就想到了一些東西。
要知道他們會來到這鑫山,就是因為火字令牌對第四枚,也就是金字令牌的感應。
他們來這裡的目的,也不是那杆暗金色長槍,更不是什麼c級b級的精金,而就是為了金字令牌而來。
而就在兩天之前,金字令牌已經落到了秦陽的手中。
現在董焱說火字令牌有了反應,還是被金字令牌所引動,這已經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金字令牌的氣息……在……在哪裡”
陸晴愁強忍著心下的激動,顫抖著聲音問了出來,而在問出這話的時候,她的目光下意識看向了腳下的鑫山廢墟。
“不會……不會是……”
陸晴愁有些問題沒有問出來,似乎是生怕得到一個自己最不能接受的答案。
因為一旦金字令牌的氣息指引,是來自於鑫山廢墟之底,那豈不印證了秦陽真被埋在鑫山廢墟深處的猜測
這個時候陸晴愁都有些不敢看董焱了,她甚至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生怕看到董焱指向鑫山廢墟的方向,又怕聽到那個自己不願意麵對,更不能承受的答案。
“不是在廢墟之中,而是在西北方向,極遠!”
緊接著陸晴愁耳中就聽到了董焱的答案,讓得她陡然抬起頭來,有一種起死回生的感覺。
下一刻蕭逐流和陸晴愁的目光,都下意識看向了西北方向,他們腦海之中回蕩的隻有兩個字,那就是“極遠”。
既然董焱靠著火字令牌感應到的金字令牌氣息,是在西北方向極遠的地方,那就說明並不在鑫山廢墟的範圍之內。
而一枚原本已經被秦陽收取到手中的令牌,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這麼遠的地方,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哈哈哈,看來咱們還是太小看那個家夥了!”
董焱雖然是哈哈大笑,但他的聲音依舊壓得極低,他自然不想讓那些外人,知道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