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掌夜使,那你又有沒有想過,春水他們,是如何包攬本屆異能大賽前四名的?”
齊伯然完全沒有因為殷桐嘲諷的臉色而生氣,反而是在這個時候侃侃而談,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而對於這個問題,剛才屋內所有人都處於一種極度的興奮之中,明顯是下意識地忽略掉了。
是啊,蕭逐流和陸晴愁都隻有融境中期的修為,可他們卻一個獲得第四,另外一個更是獲得了亞軍。
就彆說什麼抱團了,大夏鎮夜司進入天都秘境的天才,不過區區五人而已。
這抱團能抱得過眾神會古瓦納這些橫貫一洲的變異組織嗎?
得到齊伯然的提醒,眾人都是若有所思。
可是在一想到那個當初隻有裂境大圓滿的金烏時,他們還是覺得有些事情太過奢望。
“這我怎麼知道?”
殷桐臉色微微一僵,但隻能實話實說,在沒有得到當事人的陳述之前,他自然無法解釋這一非正常現象。
“可能是他們運氣好吧,反正我是不信某人能奪冠的!”
緊接著殷桐就又加了一句,其口中的某人,在場諸位自然知道他指的到底是誰?
“而且,前十之中,現在還沒有蘭斯和布萊恩二人的名字呢,你真當他們是擺設啊?”
殷桐再次說出一個事實,讓得雷震洋和月塵心都是微微點了點頭,腦海之中浮現出關於那兩大頂尖天才的傳說。
自上一屆異能大賽結束之後,再得知蘭斯和布萊恩要參加這一屆異能大賽以來,無疑讓很多的高端天才覺都睡不好。
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多半跟這一屆異能大賽的冠亞軍無緣了,前兩名隻會在那二位之中產生。
殷桐和雷震洋他們,甚至包括之前的葉天穹和齊伯然等人,也十分相信這個說法。
那二位畢竟有可能成為大夏鎮夜司未來的大敵,提前做好了解和防備,顯然是很有必要的。
“嘿,這異能大賽的前十名額可就隻剩下一個了,你覺得是蘭斯還是布萊恩?”
齊伯然又側頭看了殷桐一眼,他不再說秦陽的事,而是又問出一個問題,讓得殷桐再次一愣。
是啊,本屆異能大賽的前十名額,有九個都已經名花有主,就隻剩下最後一個,也是最引人注目的冠軍還沒有揭曉。
也就是說所謂的地星變異界年輕一輩雙子星,有且僅有一人能奪得本屆異能大賽的冠軍。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遠在千萬裡之外的殷桐又怎麼可能回答得出來?
“管他是誰,反正不可能是金烏!”
殷桐卻是輸人不輸陣,就算他無法回答齊伯然的問題,卻還是舊事重提,將關注點引到了金烏的身上。
他清楚地知道齊伯然十分看重那個楚江小隊的秦陽,現在竟然連秦陽奪冠這種荒唐之事都敢想了,這不是將打臉的機會送到自己麵前嗎?
然而這個時候的齊伯然,早就用他的精神念力,還有那不俗的心智,分析了一遍可能發生的情況。
按理說這一次大夏鎮夜司派去參加異能大賽的天才,並不比前幾屆強多少,甚至還要更弱一些。
就算日月盟和眾神會的天才跟前些年的質量相差不多,大夏鎮夜司也不應該取得太好的名次,能有一個擠進前十就很不錯了。
可這一屆的異能大賽,蘭斯和布萊恩卻是公認的冠亞軍人選,幾乎是彆人不可撼動的強大存在。
也就是說眾神會和日月盟這一次的參賽天才,可能是最近一二十年來的最強一屆,這就導致大夏鎮夜司的形勢更為嚴峻。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夏鎮夜司竟然還能包攬大賽前五之中的四個名次,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甚至可以稱之為神跡。
當齊伯然將這些事情在腦海之中過了一遍之後,他忽然發現了一個本屆異能大賽跟前幾屆異能大賽不同的地方。
或者說大夏鎮夜司的參賽天才,跟以往不太相同的地方。
那就是大夏鎮夜司的參賽天才之中,多了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金烏,也就是連齊伯然都有些看不透的秦陽。
看看大夏鎮夜司其他幾個參賽天才,無論是實力最強的林玄,還是實力最弱的陸晴愁,在齊伯然這種化境巔峰的精神念師眼中,都是一眼就能望到頭。
林玄董焱他們有幾斤幾兩,事實上除了齊伯然之外,在場另外幾位其實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所以事先他們並不認為這幾人能在本屆異能大賽之上,取得太好的成績。
畢竟其他大組織的高端天才們,都不是省油的燈。
尤其是齊伯然這個掌夜使兼精神念師,他早已經將臨時小隊其他四人的底細摸了個底朝天,林玄幾人在他眼中,幾乎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可那個來自楚江小隊的秦陽,齊伯然從第一次開始接觸之時起,對方就接連不斷給他製造出意想不到的驚喜。
無論是打入非人齋總部,做出比他安排的人還要亮眼的臥底成績,還是參加古武界三年一度的潛龍大會,最終的結果,都讓齊伯然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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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秦陽的那一身特殊血脈,更是差點讓齊伯然驚爆了眼球,那幾乎是能改變大夏鎮夜司格局的重要性。
後來秦陽來到京都,又做出了一係列的大事。
藥劑堂力挽狂瀾救活掌夜使洛神宇的親侄兒洛聞,再研究出可以讓一個普通人百人百成為變異者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
最最重要的是,秦陽在古武界得到的那門正宗浩然氣心法,對於大夏鎮夜司幾大高層來說,更具有非同一般的特殊意義。
不僅是年近九十的趙古今,在正宗浩然氣心法之下可能獲得新生,就連首尊葉天穹,都有極大可能借助正宗浩然氣心法,打破那層能通往更高層次的桎梏。
這一樁樁一件件,在齊伯然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這讓得他心底深處的某個念頭,變得越來越濃鬱。
如果說本屆異能大賽跟往屆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多了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秦陽。
哪怕是最為了解秦陽的齊伯然,也根本不知道那個家夥能在天都秘境之中,鬨出什麼樣的動靜?
如今大夏鎮夜司原本“普通”的四個天才,竟然占據了大賽前五的四席,這要說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齊伯然是決然不信的。
而這個意外,多半不可能是林玄董焱四人造成的,更大的可能是因為那個連他齊伯然都看不透的秦陽。
既然如此,連林玄他們都撈到了前五的名次,陸晴愁更是獲得了大賽亞軍,沒理由秦陽連前十都進不了啊?
當這些念頭在齊伯然心頭轉過之後,他莫名其妙就多了很多的信心,看向殷桐的眼神也有些異樣。
“殷掌夜使,趁著現在冠軍的消息還沒有公布,不如咱們打個賭如何?”
緊接著從齊伯然口中說出來的話,不僅讓殷桐愣了一下,其他幾人的目光,也都轉到了這位掌夜使的身上。
他們隱隱猜到齊伯然到底是要打什麼賭,可他輸的機率實在是有些太大了,這跟齊伯然一直以來的精明謹慎好像有些不符啊。
“伯然,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旁邊的趙古今更是忍不住出聲勸了句,顯然在他修煉了正宗浩然氣心法,瓶頸有所鬆動之後,有些心境也正在悄然而生改變。
說實話,以前的趙古今,跟殷桐走得更近,而跟齊伯然的關係並不是怎麼好。
雙方還在那個趙家發生變故的時候,產生了一些矛盾,差一點就大打出手了。
可是現在,因為秦陽的關係,趙古今越來越疏遠殷桐,而愈發親近齊伯然和洛神宇,這一點殷桐本人感受得最為清楚。
趙古今顯然猜到了齊伯然想要打什麼賭,這讓他有些恨鐵不成鋼,心想這人怎麼也學會意氣用事了呢?
齊伯然給趙古今的印象,一向是極為穩重,做任何事都極有分寸,葉首尊交給他的事,也從來沒有辦不成的。
他覺得是因為這件事涉及到了秦陽,讓齊伯然有些失去了理智,這或許就是老話所說的關心則亂吧。
誰都知道鎮夜司高層之中,齊伯然最看好秦陽,也是他第一個接觸的秦陽,將其從楚江帶到了京都。
可有些事並不是想想就能成的,一想到“金烏奪冠”這件事,趙古今就覺得太過天方夜譚了。
“齊掌夜使想怎麼賭?”
然而齊伯然還沒有說話,另外一邊的殷桐就已經接過話頭。
這讓得趙古今暗暗歎了口氣,心想這二人還真是針尖對麥芒啊。
這邊的殷桐雖然已經猜測到了齊伯然的一些想法,但他並不介意跟對方賭一賭,好拿回一些屬於自己的尊嚴。
這件事涉及到那個秦陽,這是殷桐最近幾個月來心頭最大的痛。
因為那個家夥,他這個堂堂化境巔峰的鎮夜司掌夜使一直吃癟。
更因為那個趙家的事,連自己經營多年的刑罰堂差事都丟掉了。
殷桐一直都認為這件事是秦陽這小子造成的,這其中或許還有齊伯然暗中相助的影子,他對這一老一少,早就起了忌恨之心。
秦陽那小子確實有些本事,但要說能奪得異能大賽的冠軍,那恐怕就有些意想天開了吧?
你齊伯然真當其他大組織的天才們都是謙卑禮讓之輩嗎?能心甘情願讓大夏鎮夜司真的包攬大賽前五名?
“就賭金烏能不能獲得本屆異能大賽的冠軍!”
齊伯然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而聽得他所說的這個賭局,所有人都是深深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複雜。
既然齊伯然都已經說出了這句話,趙古今也沒有再勸,但他顯然覺得殷桐的贏麵更大。
“賭注呢?”
殷桐也打定主意要一條道走到黑了,直接又問出一個關鍵的問題。
而他的腦海之中,已經在想著齊伯然身上有些什麼寶物了。
“如果金烏沒能奪冠,我願奉上一件a級禁器,或者說寶物庫中二十萬積分以下的a級寶物,任你挑選一件,我來付賬!”
齊伯然接下來的話,讓得趙古今和另外兩位王牌小隊的隊長都有些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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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賭這麼大嗎?”
雷震洋更是喃喃出聲,要知道就算是他們這樣的鎮夜司化境強者,身上的積分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一件最低級的a級禁器,至少價值十萬積分,而且鑄造a級禁器所需的主材料,大多都產自高級秘境,甚至是s級秘境。
在如今的地星變異界,a級禁器已經算是最高端的武器了,是無雙境以下變異者夢寐以求的寶物。
本以為這麼小的概率,齊伯然隻是不想落了麵子,會以一種小賭怡情的方式糊弄過去,沒想到這位掌夜使竟然如此下血本。
下一刻幾人的目光就轉到了殷桐的臉上,然後就發現這位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鐵青,盯著齊伯然的目光如欲噴出火來。
殷桐憋屈啊,就算他十分肯定金烏奪不了冠,可萬一呢?
那個小子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對此殷桐已經親眼見識過了,他還真有些怕陰溝裡翻船。
一想到可能付出二十萬積分,殷桐就有些害怕自己會輸。
那可是他多年的積蓄,真要是一朝敗光了,他恐怕也要欲哭無淚。
“怎麼,殷掌夜使不是十分肯定金烏不能奪冠嗎?為何還會猶豫不決?”
見得殷桐不說話,齊伯然卻沒有想過輕易放過對方,再次開口出聲,這明顯是將殷桐架在火上烤了。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殷桐剛才話都說出去了,還是以那種冷嘲熱諷的口氣,若是現在認慫的話,那他在鎮夜司的威信絕對會一降再降。
前一次因為那個趙家之事,殷桐已經被剝奪了重要部門的領導之職,隻保留了掌夜使的身份。
若是這一次連跟齊伯然打賭都不敢的話,他必然會被在場所有人再次看輕。
甚至今日之事還可能傳出去,那他這個鎮夜司四大掌夜使之一,就真要夾著尾巴做人了。
“嗬嗬,看來殷掌夜使是舍不得二十萬積分啊!”
齊伯然的聲音再次傳來,聽得他笑著說道“要不這樣吧,殷掌夜使若是輸了,隻需要給金烏道個歉,如何?”
“嗯?”
驟然聽到這個說法,眾人看向齊伯然的目光再一次變得古怪了幾分,然後腦海之中都浮現出某件事情。
這其中葉天穹和趙古今是親身經曆過那個趙家之事的,但雷震洋和月塵心卻隻是聽說,不過並不妨礙他們對那件事的了解。
據說就是因為金烏的女朋友趙棠被人綁架,輾轉又被擄去了趙家,最終發生意外,差點讓趙家慘遭滅門。
後來殷桐是最先趕到趙家的,他沒有問任何緣由便要擊殺趙裳,卻被隨後趕到的秦陽和齊伯然阻止,雙方對峙之下,差一點大打出手。
最終還是葉首尊出麵,吃虧的卻是殷桐,連他在禁虛院和刑罰堂的差事都丟了。
可想而知,殷桐對秦陽是如何的恨之入骨。
隻是礙於同為鎮夜司一員,對方又有葉首尊和齊伯然相護,他找不到機會針對而已。
沒想到此時刻,齊伯然居然讓殷桐去給秦陽道歉,這明顯是想進一步削弱這位掌夜使的麵子啊。
堂堂化境巔峰的鎮夜司掌夜使,就算真做錯了什麼事情,用得著給一個三個月前還隻有裂境大圓滿的後生小輩道歉嗎?
可是當幾人將目光轉回殷桐臉上的時候,卻是發現這位掌夜使並沒有第一時間拒絕,反而是浮現出一抹糾結之色。
這讓幾人都是若有所思,心想相比起之前那個二十萬積分的賭注條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這個或許更能讓殷桐接受。
像殷桐這樣的人,一向都是利益為重,雖然他也很顧麵子,但兩害相權取其輕,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了。
先前齊伯然提到二十萬積分的賭注,哪怕輸的機率隻有萬分之一,殷桐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最終未必就真敢冒險。
可現在齊伯然卻是退了一步,用自己的二十萬積分,來換他殷桐對秦陽的一個道歉。
這明麵上看是削了殷桐的麵子,但真正要擔大風險的,卻隻有齊伯然本人。
要是齊伯然輸了,他可要真金白銀拿出二十萬積分來賠,在這麼多人甚至葉首尊的見證之下,他是不可能賴賬的。
可殷桐輸了,卻隻需要說幾個字就行了。
無論從哪方麵來看,他都是更占便宜的一方。
不得不說齊伯然這個化境巔峰的精神念師,將人性的弱點拿捏得極其到位。
甚至他之前說那個二十萬的賭注,恐怕都是有意為之,就是在為後頭一個賭注做鋪墊。
當一個賭注在心中有了極為明顯的高下之分時,殷桐所能做的選擇也就不多了,甚至有且隻有一個。
這也是一些商家經營的經典手段,兩樣差不多品質的東西,價值卻是差了許多,那買家會更傾向於買哪一件呢?
“齊掌夜使,此話當真?”
在齊伯然胸有成竹的目光注視之下,殷桐並沒有猶豫太久,而是反問出聲,想將此事儘快確定下來。
畢竟冠軍隨時都可能公布,到那個時候,賭局恐怕就要自動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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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樣答應賭局,有占齊伯然便宜的嫌疑,但為了那二十萬積分,殷桐什麼也顧不得了。
輸了隻是道個歉而已,又不會讓自己掉一根毛發,何樂而不為呢?
更何況殷桐心中信心十足,這件事自己的贏麵大到無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