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淵劍靈的眼中,同樣滿是柔情,更有許多思戀,他與滴血已經分彆太久。
可無論分彆多久,他們之間的感情,始終沒有改變,甚至因此變得更加濃烈,就如陳釀一般。
隻是就連他也沒想到,在他最為危急的時刻,滴血竟會出現在他身邊,就仿佛滴血一直暗暗關注著他一般。
“朝廷大軍是否已經趕來?”史乾坤站起身來,試探性的問道。
在他看來,既然女皇佩劍出現在劍塚,那麼朝廷很可能已經派出大軍前來支援鎮獄古族。
紅衣女子看了史乾坤一眼,語氣清冷道:“沒有大軍趕來,我來這裡也不是受任何人驅使,我僅僅隻是為沉淵而來。”
“這……”
史乾坤頓時泄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可以走了。”
紅衣女子再度開口,卻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聞言,史乾坤反應過來,連快速退出冷火山。
對方剛才可是一劍就將冥仙擊殺,他可招惹不起。
而且有這位在,他也就無須再擔心這邊出什麼問題,還是繼續去關注張若塵那邊的情況為好。
驅走史乾坤,紅衣女子展顏一笑,道:“我先幫你凝聚道體,其他之後再說。”
說話間,她一指點出,一縷血光飛出,沒入沉淵劍靈體內。
沉淵劍靈微微點頭,當即閉上眼睛,繼續未完成之事,對於滴血劍靈,他是絕對的信任。
從冥仙話語中,他已經知道,現在外麵情況很糟糕,他必須要儘快將道體凝聚成功,如此,才能趕去相助張若塵。
冷火山這邊沒弄出太大動靜,故而不死血族一方並不知道滴血劍到來,更不知道冥仙已死,激烈大戰仍舊在持續著。
饒是劍塚環境特殊,在連番大戰下,仍是出現不小破壞,很多山峰倒塌,劍器化作碎片。
“砰。”
張若塵再次倒退,包裹住他的巨大身影徑直撞在雪山之上,使得許多積雪滾落。
“張若塵,本神子說過,即便是在劍塚,即便你能夠借助陰靈力量,將自身力量生生提升到堪比不朽大聖,仍舊不會是本神子的對手,你的身體還能支撐多久?”
血屠神子邁步向前,以俯視的目光看著張若塵,似巨龍在俯瞰螻蟻。
若非是在劍塚內,何須費如此多手腳,他早已是讓張若塵死無葬身之地。
張若塵眼神平靜,古井不波,淡然道:“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真有本事,從我屍體上跨過去便是。”
人生在世,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去做的,哪怕是豁出性命,也絕不能退縮。
他答應過璿璣老人,會肩負起滔天劍一脈的使命,無論如何,他都會做到。
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他還如何去與池瑤爭鋒?
“冥頑不靈。”血屠神子眼神變得冰冷。
一步邁出,煉獄火神拳施展,凝聚出一尊火焰巨人。
以火焰巨人為中心,煉獄之火向著四麵八方極速蔓延,似要將整個劍塚都化作無間煉獄。
他已經不想再與張若塵說任何廢話,要用絕對力量,擊潰其信念。
張若塵目光堅毅,將更多力量注入頭頂懸浮的青天浮屠塔,用以守護自身。
隻有將自身守護好,他才能更持久與血屠神子戰鬥。
說到底,他還沒有鑄就不朽聖身,肉身始終存在一些弱點,難以經受住無間煉獄塔的攻擊。
若沒有青天浮屠塔守護,他現在隻怕已經是傷得頗重。
好在青天浮屠塔的器靈與他同仇敵愾,一致對外,不然還真麻煩。
豹烈與九目天王的大戰,則是占據上風,他的星神之眼,猶勝九目天王的九目。
“可惡,如果白骨聖山沒有受損,本王何至於如此被動。”九目天王眼神陰沉,心中惱怒不已。
白骨聖山是他最大底牌,倚仗白骨聖山,哪怕是遇到不朽大聖,他也能抗衡一二。
奈何之前白骨聖山已經被青天浮屠塔撞斷,損傷嚴重,在未修複之前,沒法使用。
否則,一個豹烈,他翻手就能鎮壓。
惱怒之餘,九目天王也是發狂了,全力展開反擊,他是不死血族一位神的子嗣,同階豈能弱於人?
雪山前,張若塵與血屠神子的戰鬥亦是進入白熱化階段,血屠神子戰力強絕,一直在壓著張若塵打,但卻始終無法占據太大優勢,更彆說將張若塵擊敗。
連不朽大聖都能擊敗,可在這裡卻束手束腳,遲遲收拾不了張若塵。
一切隻因劍塚和陰靈之故,相比於擊殺張若塵,他現在是更想掀翻劍塚、磨滅陰靈。
“本神子已經失去耐性,即便付出一些代價,也要將你與這些陰靈,一並抹殺。”血屠神子無比陰沉道。
隻見他伸出一隻手來,一股血氣湧出,源源不斷注入無間煉獄塔中。
而隨著血氣注入,無間煉獄塔劇烈震動起來,無數銘紋清晰浮現,交織大片空間,似乎要將整個劍塚禁錮住,連劍道規則都被生生排斥出去。
無間煉獄塔高高飛起,懸浮在天宇,似一輪烈日,將整個劍塚都映照成煉獄的顏色,壓抑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