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信從藥鋪走出來,手裡提著沉甸甸的草藥包,步履匆匆地往家裡趕。
不料四周的空氣驟然凝固,一群士兵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圍攏過來,將他團團圍住。
領頭的,正是那張讓他刻骨銘心之人——周鐵,他嘴角掛著一抹冷笑“頭戴鬥笠,背負魚簍,渾身魚腥味,雖然沒見你拄著拐杖,但肯定就是你沒錯了。”
李懷信的神念不自覺地向外擴散,瞬間捕捉到了周鐵身上那張令人生厭的麵孔。
記憶的閘門瞬間被打開,曾被周鐵劫持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恐懼與無助如同冰冷的鎖鏈,緊緊纏繞住李懷信的心臟,讓他幾乎窒息。
‘我早已非昔日那任人欺淩的盲眼少年,無需再對任何人心生畏懼!’
李懷信在心中默念,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鎮定開口“官爺,你深夜攔路,不知所為何事?”
周鐵冷笑更甚,他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飛刀,飛刀在月光下寒光閃爍“小子,彆裝蒜了。這三把飛刀,可是你的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今日那場混亂中,是你暗中出手,助那小丫頭逃脫的?”
李懷信心中暗道‘不妙’,但表麵依舊保持鎮定“官爺,這三把飛刀與我毫無乾係,更彆提什麼暗中相助了。你是不是弄錯了?”
周鐵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狡辯無用,到了牢裡,有的是時間讓你招供!”他不再廢話,大手一揮,“給我拿下!”
士兵們聞言,紛紛上前,準備將李懷信擒住。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懷信深知辯解已是無用,唯有行動方能破局。
於是李懷信毫不猶豫地施展了“瞬影步”,腳尖輕點地麵,身形如同離弦之箭,猛然間“噌”地一聲拔地而起,直接躍上了一名士兵的肩頭。
那名士兵隻覺頭頂一沉,驚愕地抬頭,隻見李懷信的身影已穩穩立於其頭頂之上。
李懷信並未就此停留,他如同踏浪而行一般,腳尖輕點,一個又一個士兵的頭頂成了他前進的階梯。
“臥槽!這人居然會飛!”人群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呼。
李懷信的身形在眾人的視線中如同鬼魅般穿梭,幾個輕盈的起落之後,便已經消失在了那條狹窄幽深的小巷岔口,隻留下一連串驚歎與錯愕的目光交織在原地。
‘這到底是什麼鬼身法?!’周鐵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震驚與憤怒。
“還愣著乾什麼?快追!絕對不能讓他跑了!”周鐵迅速回過神來,對著身旁的士兵們咆哮著下達命令。
士兵們被這一聲怒喝驚醒,紛紛回過神來,不顧一切地朝著李懷信消失的方向追去。
馬蹄聲如雷,塵土飛揚,形成了一片混沌的灰色霧靄,在這寂靜的夜幕下顯得格外醒目,場麵既緊張又壯觀。
李懷信沒敢直接往家的方向跑,而是選擇了相反的方向。
他打算等甩開追兵之後,在悄悄繞路回家。
然而命運似乎與他開了個玩笑,他竟誤入了一個死胡同,四周三麵被高聳的三、四丈圍牆緊緊封鎖,猶如天塹,以他目前的第一層“瞬影步”根本無法逾越。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絕境,李懷信的心跳不禁加速。
他迅速環視四周,尋找著可能的生機,然而目之所及,唯有冰冷的石壁和逐漸逼近的追兵腳步聲。
‘看來,今日唯有拚死一搏了!’李懷信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決絕,他意識到,逃避已是無路可走,唯有戰鬥,方能爭取一線生機。
他的手不自覺地摸向了腰間的飛刀,那是他最後的武器,也是他唯一的依仗。
然而六把飛刀對於上百名追兵來說,無疑是杯水車薪。
在這命懸一線的刹那,一條紅色蟒蛇突然自高牆頂端竄出。
李懷信初時心頭猛然一驚,但旋即他的神念散開,迅速辨識出那並非蟒蛇,而是一條紅色的粗麻布條,布條從高牆上呈四十五度角垂下,筆直地延伸至地麵,宛如一道來自天際的緋紅綢帶,靜靜鋪展在麵前。
“快上來!”來自高牆之上的蒼老呼喚,如同天籟之音,瞬間點燃了李懷信心中的希望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