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房間裡格外安靜，所以魚魚堅定又奶氣的話格外清晰。
薑珩不明所以，好看的眉頭皺起。
“你不喜歡媽媽嗎？”
魚魚搖頭“我很喜歡媽媽，除了奶奶說的生我和弟弟的媽媽，我就隻有這一個媽媽。”
“那為什麼？”薑珩不解，既然喜歡現在的媽媽，為什麼不願意幫他呢，讓沈疏月永遠做他們的媽媽，不好嗎？
“我是不喜歡你！”隻是四歲的小朋友，吐字清晰，甚至帶著冷漠。
薑珩愣住了，他知道嘟嘟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喜歡自己，甚至害怕自己，可是從來沒有想過，懂事乖巧的魚魚會不喜歡他。
明明在嘟嘟不會說話的那一年時間裡，魚魚看到他時也是會叫他爸爸的。
似乎是看懂了薑珩的愣怔，魚魚奶聲奶氣的說道“我還小，沒辦法保護弟弟。”
對啊，魚魚才四歲，他保護不了弟弟，隻有在薑家生活，爺爺奶奶一直想讓兄弟倆親近薑珩，而薑珩現在掌管著薑氏集團，魚魚隻有乖乖的叫爸爸。
“你還這麼小……”薑珩心疼，這麼小的孩子就會忍辱負重了……
“我明白的，我一直都明白，從我能夠記住人開始，我就不喜歡你。”魚魚接著說道，奶聲奶氣的敘述，聽起來很是平靜。
“因為你看我和弟弟的眼神，從來都不是喜歡。”
“甚至是討厭。”
“以前我還會和弟弟一樣期待，想要知道為什麼！”
“後來奶奶跟媽媽說你和我親生媽媽的事情的時候，我聽見了。”
“我雖然隻聽懂了一點點，但是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的親生媽媽。”
“所以，你也不喜歡我和弟弟。”
“而現在，你跟弟弟道歉，對我和弟弟好，都是因為媽媽，你喜歡媽媽。”
“而媽媽，喜歡我和弟弟。”
“你不喜歡我和弟弟的。”
“我本來以為你在慢慢愛我和弟弟，所以我也學著慢慢喜歡你，但是，你又傷害了弟弟。”
小小的孩子還沒有沙發高呢，冷靜的說出這麼條理清晰的話，讓薑珩覺得心驚。
“不是的，我喜歡你和嘟嘟，你們是我的孩子，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們呢。”
魚魚老成的搖搖頭“你不用把我當小孩子騙，我已經四歲了。”
有了媽媽之後，他不在乎這個父親是不是真的喜歡他們了，媽媽已經給他們很多的愛了。
“魚魚，你相信爸爸，爸爸沒有不喜歡你們。”
薑珩還在解釋，甚至有些慌亂。
魚魚抬頭，用乾淨澄澈的眼睛望著他。
“可是我沒有感覺到，你喜歡我和弟弟。”
“不是這樣的，以前是我混蛋，是我鑽了牛角尖，但是你們是我的兒子，我是愛你們的，魚魚，你相信爸爸一次好不好？”薑珩的話語近乎是祈求，被自己年僅四歲的兒子這樣說，他是真的很慌張。
“那如果我相信了你，是不是，你就要讓我幫忙，要有一個，你說的，完整的家？”魚魚歪頭“那個家裡，有媽媽，而且，那個媽媽是愛你的？”
薑珩瞪大了眼睛，這個孩子的想法，為什麼會這麼成熟？
“媽媽不愛你哦，媽媽愛我和嘟嘟。”魚魚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小驕傲。
薑珩還在發愣。
魚魚這時候已經困了，跟爸爸這個大人說話，真的很費力，爸爸好像就是就是媽媽說的那種，有些人隻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彆人說什麼，他都是不相信的，甚至，有時候，他還會騙自己。
“弟弟很喜歡你，很期待你，希望你不會讓他再失望一次。”
“媽媽不愛你，我也不會幫你！”
“我要回去睡覺了，晚安。”
魚魚爬下沙發，還特彆有禮貌的對著薑珩揮了揮手告彆，這才打著哈欠回去走回去睡覺。
薑珩蕭瑟的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