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二十多天氣溫的連續下降,我們就已經難以忍受。
而事實上氣溫會在整個寒夜不斷下降,持續半年之久。
到那個時候溫度會下降到一個什麼程度?
那真的是人類可以抗得住的低溫嗎?
我不敢想象我們該如何抗住未來的極端低溫,恐懼就像是藤蔓般把我勒的喘不過氣來。
有句話叫知道的越多,恐懼的越多,形容的就是現在的我。
在這二十多天裡,我們頂著凜冽的嚴寒不斷前進。
隻有在睡覺之前,才會把木材和碳塊這些珍貴的燃料拿出來,點一堆小火,讓大家取取暖。
順便把已經結冰的水化開一些,讓每個人都能喝一點。
然後在背風的斜坡上挖出一個個容身的坑洞,在裡麵睡上一覺。
這下我算是知道了為什麼研究者們一個個都酷愛打洞,一言不合就要打隧道。
因為這就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必備技能啊。
而且研究者們打的洞都圓潤且穩固,他們打的洞也完全沒有坍塌的風險。
剛出發前兩天的時候我和韓冰還自己嘗試過打洞,但很快就放棄了,我倆打的洞不是大小不合適,就是很快就坍塌了,最終還是自然神教裡那幾個修仙者幫我倆打了洞。
那個時候我還感慨,說人家打的洞是真好,簡直就像是藝術品一樣。
韓冰也在一旁打趣說,其實打洞一點都不難,不過是熟能生巧而已,就像他單身三十年,附近哪有寡婦他都一清二楚。
我說老話說了,話糙理不糙,但這話也太糙了點,你不愧是天翊城鞭婦俠,封國人自己的西門大官人。
隨著越來越深入沙漠,天氣越來越冷,環境越來越惡劣,對人的身體和心理都是極大的考驗。
不僅是對身體耐力的考驗,還有對心理耐力的考驗。
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中,每個人的話都少了許多,就連一向貧嘴的韓冰都變得一言不發。
自然神教的人雖然經曆過這一切,但也都是一臉凝重,沉默不言。
隻有姚靠北和郭成時不時的催促著我們繼續前進,不要掉隊。
在姚靠北又一次走到隊伍的最後,催促我和韓冰的時候,我叫住了他。
“老姚,這天一天比一天冷,未來肯定還會更冷,你說實話,你確定我們能扛的過去?”
姚靠北看了看我和韓冰“彆多想,抓緊前進,一定能扛過去的。”
他說完就要回到隊伍的前方。
我再次拽住他的衣服“老姚,我和韓幫主已經進入沙漠二十幾天了,我們現在想回恐怕都回不去了。所以你彆再和我倆打馬虎眼了,現在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我倆可是在拿命在和你們自然神教賭一條活路。”
姚靠北看了看隊伍前麵,感覺沒人注意我們,才靠近對我說“抓緊點,明天我們就能到達封國外的第一座營壘,那裡能好受許多。”
我明白,他所謂的營壘,就是我之前想象中研究者的前進基地。
那是傳說中,自然神教的超級基建;連通封國的最終幻想;人類工程史上的奇跡;當代北國的觀察樣本;耗時百年之久的複仇索道。
隻是,即便前進基地裡能好受一些,我們終歸還是要繼續前進的,總不能一直待在裡麵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