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季明舒低著頭，聲音低落。
女公安拍拍她肩膀：“放心吧，沒事了，等我們調查取證完，對方應該會判個十年以上，不會再有機會騷擾你。”
女公安話音剛落，溫寧和陸進揚就到了。
“進揚！”季明舒抬起頭，看到正走過來的男人，忽然起身跑過去，撲進陸進揚懷裡，雙手緊緊圈住他的腰，嗚咽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瞬間打濕了陸進揚胸前的衣服。
事發太突然，陸進揚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當即鉗住季明舒的胳膊，將她往外推，聲音冷得嚇人，“明舒姐，鬆手。”
溫寧也是懵的，不過看季明舒狀態不對，壓下心裡的不舒服，轉而詢問旁邊的女公安：“同誌，我們是她朋友，發生什麼事兒了？”
女公安道：“她差點被人耍流氓了，還好有人聽到聲音，及時報了公安。”
溫寧：“對方人抓到了嗎？”
女公安朝對麵的審訊室努努嘴，“抓到了，在審問中，估計也快出來了。”
季明舒已經被陸進揚拉開。
陸進揚也聽到了公安的話，薄唇緊抿，臉色帶著幾分複雜與憤怒。
季明舒是受害者，發生這種事，溫寧是同情她的，從包裡掏出紙巾，遞了一張給她，季明舒沒想到溫寧會過來，低著頭抓過紙巾，擦了擦眼淚。
突然，審訊室的門開了。
兩名公安一左一右押著一個男人出來。
男人看起來三十五六歲的樣子，身高170左右，背頭，頭發根根分明，打著摩絲，五官比華國人要立體一些，混血長相。
男人麵無表情，先是抬眸看了眼對麵的季明舒，再看到旁邊的陸進揚時，忽然眼神一凜，往左右的公安身上一撞，飛快掙脫鉗製，朝著陸進揚衝過去，抬腳便狠狠地踹過去——
嘴裡同時飆出臟話，“fuck！”
陸進揚反應迅速，在男人作勢衝過來的時候便側身躲開，右手握拳，抬手對著男人的臉揮出一拳。
男人慘叫一聲，不但沒躲，反而更加凶狠地朝著陸進揚反擊。
“周晉南！你瘋了吧你！給我住手！”
季明舒反應過來，閃身擋在陸進揚麵前，男人的拳頭被她生生逼停，僵在半空。
男人咬牙喘著粗氣兒，怒火滔天地瞪著她：“季明舒！是不是他！啊？你偷偷跑回國，還要跟我離婚是不是就因為他？”
季明舒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否認道：“你彆在這兒胡說！”
男人顯然不信，整個臉頰憤怒抖動，抬手指著她身後方向：“我胡說？他是不是就是那個陸進揚？你天天想著念著做夢都在喊他名字！”
男人的話好似向四周投下了一顆炸彈，轟地引爆後，所有人都陷入短暫的失覺。
幾秒後，公安同誌指著周晉南，問季明舒：“季同誌，你不是說你跟這位同誌不認識嗎？”
剛才做筆錄的時候，季明舒一口咬定跟對方不認識，說對方突然衝進她住的地方，意圖對她耍流氓。
季明舒臉色閃過一絲難堪，張了張嘴，頹然道：“他是我前夫，我們正在辦理離婚中。”
周晉南冷笑：“前夫？季明舒我告訴你，我不同意離婚！你想把我甩開跟你的青梅竹馬雙宿雙飛？想得美！”
男人接著又看向公安：“同誌，聽見了吧？我沒說謊，我是她丈夫，我跟她拉拉扯扯隻不過是夫妻吵架而已。”
公安為難地看向季明舒：“季同誌，要是這樣的話，這件事性質確實不一樣。”
季明舒咬了咬牙：“可他意圖對我……”
公安道：“這個很難判定，一是對方未遂，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二是你們是夫妻關係，所以……這事兒你們隻能自己和解。”
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個時代的立法還不算完善，對這種情況，公安處理起來也很棘手。
周晉南恢複自由，轉身就要去拉季明舒的胳膊，“跟我回美國！”
“我不會回去，離婚協議已經寄給你了。”季明舒麵無表情地甩開周晉南的手，往陸進揚身後躲。
周晉南一見她這樣，頓時怒火中燒，抬手指著陸進揚，跟一旁的公安控訴道：“同誌，你們看到了吧！你們要抓就該抓這種破壞彆人家庭的第三者！”
陸進揚捏緊拳頭，要不是軍人的身份限製，現在已經用拳頭解決了，他黑眸結滿冰霜，聲音更是冷得沒有溫度，一字一句對周晉南道：“我沒有破壞你們的家庭，我跟季明舒之間清清白白，我愛人就在這裡，我們感情很好，請你停止對我的汙蔑。”
說完他下意識地看向溫寧，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溫寧誤會。
周晉南宴也跟著他的視線往旁邊看，目光落到溫寧那張臉上時，瞳孔微微一縮，接著又嘲諷似的勾勾唇，
“這位同誌，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不過都是他們愛情的替身而已。你還不知道吧，他們兩個從小青梅竹馬，在美國的時候，我多次看到我太太對著你丈夫的照片發呆，做夢也喊的是你丈夫的名字，有一次她喝醉了，躺在我身下，還捧著我的臉叫你丈夫的名字，你說，他們之間沒點什麼，誰信？”
“寧寧！你彆聽他瞎說，他故意說這種話，就是為了栽贓我！我跟他離婚是因為我們沒有感情了，我不想跟他過下去了，跟進揚無關！”季明舒臉色漲紅，難堪地捏緊手指，轉頭對著溫寧解釋。
“沒感情？季明舒，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個無情無義的碧池！當初你欠了一大筆高利貸，要不是我替你還，你早就被唐人街的黑幫抓到紅燈區抵債了！你自己自願嫁給我的，現在又說沒感情要離婚，還偷跑回華國，嗬嗬，婊子無情這句話真是被你演繹得淋漓儘致！”
隨著周晉南抖落得越來越多，季明舒臉頰仿佛被火撩過，整張臉從脖子紅到耳根，她艱難地開口道：“周晉南，我們兩個的事，你一定要在這裡說嗎？那你怎麼不說你自己婚內出軌，在外麵包養了兩個留學生？你每個月固定往兩個陌生賬戶轉錢，我找人查過戶主，都是州立大學的女學生！銀行轉賬記錄我都打印出來了，早就交給了律師，怎麼律師沒通知你嗎？”
周晉南聽到這話，一下懵了，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解釋來，因為這是事實。
溫寧在一旁看了半天戲，算是把事情理清楚了。
“你們兩人一個婚內身體出軌，包養小三，一個精神出軌，惦記彆人的老公，半斤八兩，誰也彆說誰。離不離婚是你們的事，要吵自己回家吵，彆把我和我愛人扯進來，大晚上的，沒心情陪你們在這兒瞎耗。”
說完溫寧瞥了陸進揚一眼，轉頭就走。
陸進揚提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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