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九傾覺得自己的嘴還算嚴,主要是這流放途中,她就算想閒聊也沒人可以跟她聊,幾乎不存在泄密的可能。
謝辭淵若是想說基於安全考慮的話根本就站不住腳。
估計也是明白這一點,謝辭淵打一開始就沒打算拿安全來說事。
直接語出驚人,“實不相瞞,新帝下旨給本王賜婚時,朝野上下無一人願意。
當初對宴王這個身份和戰神的頭銜趨之若鶩的楚京貴女,在皇宮內外意圖通過本王攀龍附鳳的宮女全都退避三舍。
隻有雲道唯站了出來,她說你身負肅親王府的功勳血脈,願意替天下百姓彌補本王。
可你進門當天,宮裡就傳來了母妃的死訊,他們說她是殉情追隨父皇而去,可他們騙不了本王。
母妃雖然生為女兒身,卻自幼受紫熏道人賞識,胸有丘壑,她愛父皇的方式就是助父皇治理大楚江山,令大楚日益強勢。
她曾親口與本王說過,父皇不在了,我們母子二人要替父皇守住父皇辛苦打下的江山。
這天下,誰自儘,母妃都不會自儘的。”
雲九傾聽的心情沉重,疑惑卻反而更重了。
“宸妃娘娘枉死,我亦甚為遺憾。
可是王爺,這跟你們對我隱瞞中毒真相,以及您和寧家關係有什麼關係呢?”
雲九傾心裡其實很清楚,以謝辭淵的處境和經曆,他直接說一句“我就是信不過你,她雖然會有些不高興,但也能接受的。
可偏偏謝辭淵言談間透露出的訊息卻告訴她,他們隱瞞她的理由全然不似她想的那麼回事,這就不乖雲九傾滿心疑惑,執著於一個明確的答案了。
“從表麵上來看,這些的確與你無關。
可雲道唯給你的為數不多的嫁妝裡那套足金鑲紅寶石九鳳回巢頭麵是父皇當初向紫熏道人求娶母妃時送給母妃的定情信物。
而且,你我大婚之前,相府鄧夫人曾特地到雲道唯府上與你們父女秉燭夜談到天明。
可這些事情,你入王府之後從未與本王說過。”
謝辭淵並不畏懼於承認自己之前對雲九傾的不信任,隻是在坦誠自己的不信任之前他也給了雲九傾繼位詳細的解釋。
隻不過雲九傾聽到這些也懵了,“王爺說的這些,我完全都不記得了。”
雲九傾有些無奈,之前她並沒有在乎自己的部分記憶殘缺之事,隻覺得空間在手,智商在線,便是忘了些事情也不打緊。
可現在她卻隻覺得天都要塌了。
原身在大婚之前居然還跟宸妃和丞相夫人有過往來。
關鍵是這二人,一個身為謝辭淵的生母,翌日晚上就死了,鄧夫人則來自於將謝辭淵陷害至此的敵對陣營。
就這情況,雲九傾甚至覺得謝辭淵沒有主動下手要她小命兒都是仁慈的了。
所幸在謝辭淵提出這些疑問之前她便已經與謝辭淵說過她有部分的記憶殘缺,才不至於讓她這解釋看上去那麼的像是在狡辯。
謝辭淵甚至還反過來安慰道“無妨,這些都過去了。
之前的事情暫且不提,自流放以來王妃對本王的幫助本王業已看在眼裡,沒道理再去懷疑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