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設想了如果雲九傾真的惱火地直接對他動手時他要如何防禦和攻擊,卻依舊沒有停止言語冒犯雲九傾。
“林某一直都想不明白,你與宴王乃是聖旨賜婚。
甚至所有人都知道新帝將你賜予宴王就是用來惡心他的。
按理說,你們之間沒有太深的夫妻情分,宴王死了,你也就自由了。
為何你要如此拚命地去救他呢嗎,難道神通廣大如你,也如魏都那些閨閣女子一樣,一紙婚約就能束縛你為一個毫不相乾之人拚命嗎?”
雲九傾的性情有多灑脫,但凡是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來。
若說雲九傾會因為皇帝的賜婚就死心塌地地跟著謝辭淵,至少林湛是不信的。
而雲九傾亦很直白地肯定了林湛的想法。
“那自然是不能的。”
她耿直道“可你不能隻看到宴主這個身份帶給我的麻煩和危險吧?”
林湛不解地皺眉,“很抱歉,就從目前我有限的經曆來看,除了危險,我不知道他還給了你什麼。”
雲九傾淡然一笑,“尊重啊!
我在雲家過的是什麼日子想來你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
嫁入宴王府之前我是抱了必死之心的,衝動之下也曾尋死。
那些事情他們不會不知道,可他們沒有一個人在意,更不會因為我曾對宴王的不敬之言而對我區彆對待。
你看看玄烈他們,如果不是尊重,他們有必要多看我一眼麼?”
雲九傾當然不可能直接跟林湛說因為謝辭淵是我的老祖宗,所以我怎麼著也要幫他的。
說這些話無非是應付一下林湛喋喋不休的追問,可當話說出口後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謝辭淵是真的禦下有方。
眼下玄烈他們幾個對她的尊敬如果是因為她幫了謝辭淵的話,那剛被流放的時候她可沒有幫過謝辭淵分毫。
甚至原身所做的事情對謝辭淵而言都稱得上是冒犯和背叛了。
可從流放之初到現在,謝辭淵和他的下屬們無一人因原身的所作所為而有所不滿。
若是換個小肚雞腸之輩,她最初的日子可能就沒那麼好過了。
林湛也是沒想到看著如此殺伐果斷的雲九傾會因為那麼一個荒謬的理由就全心全意的去幫謝辭淵。
可轉念一想,自己之所以如此效忠於長平王,又何嘗不是因為長平王妃那些微的尊重和庇護呢?
想到此他也無法說雲九傾的不是,隻得跳過這個話題,“那你打算幫他到何時?
總不能,真的用一輩子去報答他們一時的尊重吧?”
雲九傾無語了,“我以為林將軍叫我來是要詢問一些百麵針的後遺症之類的事情,如果林將軍隻是想詢問我的私事的話,請恕我不奉陪了。”
一個七尺男兒,成天打探彆人的私事算怎麼回事?
雲九傾不僅言語不耐煩,那嫌棄都從麵上表現出來了。
林湛麵上一滯,理智告訴他應該閉嘴了,再說下去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可他心裡還是想再堅持一下,終究是衝動勝過了理智,他咬咬牙,正色道“宴王身份特殊,你跟著他沒什麼好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