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穀雨和霜降也沒好到哪裡去。
她們的話沒說完,雲九傾卻已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無非是白露為了她們三人的安危,獻祭了自己。
雲九傾心下感動,卻還是問出了那句,“據玄錦所言,你們和她一樣都曾習武,穀雨還會醫術。
在楚京,鄧氏的人戒備森嚴,你們逃不開也能理解。
但從楚京到北荒這一路,還有鷹嘴嶺,你們難道就沒想過要自己逃出去嗎?”
雲九傾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是以她也難以理解穀雨她們怎麼能容忍鄧氏那麼長期以來的侮辱的。
當然了,如果隻是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雲九傾也不會非要逼著她們表現所謂的自救。
但寒露三人會武功,還會醫術,還有一個是使用暗器的行家裡手,就這樣,還被逼到這份兒上,她是真不理解。
“逃出去?
談何容易?”
寒露替穀雨穿好衣服,自己才拿了衣服有氣無力的往自己身上套。
“我們三個想逃當然容易,可同在鷹嘴嶺的那些小姑娘們呢,她們大多比我們還要小十幾甚至二十歲。
她們本可以不入極樂天那魔窟的,樓非宇為了牽製我們姐妹幾個,才特地綁了那些個小姑娘。
我們一走,那幾個小姑娘就得被淩辱致死。
宸妃娘娘哪怕高居皇貴妃之位,戰場上需要的時候也會把自己的體己都換了糧草鎧甲送到前線去,供將士們殺敵。
王爺亦是保護百姓的英雄。
我們幾個自幼陪伴娘娘左右,雖不似娘娘和王爺一般能護百姓免於蠻敵欺辱,又豈能放任本就受我們牽連的無辜女子再受性命之憂?”
大概是通過玄錦的信物確認了雲九傾的確是來救她們的,寒露幾個再不強裝冷靜,一個個哭得不能自已。
可哭歸哭,她們談及自己堅持的理由,卻散發著由衷的堅定。
玄錦如此,寒露幾人亦是如此,雲九傾都忍不住有些好奇宸妃究竟是怎樣一個神奇的存在了?
心下感慨萬千,手上卻隻是拿了一把梳子遞給寒露,“收拾一下,稍後遮好自己的臉去不夜天,玄錦會安排你們重新乾乾淨淨地出現在人前。”
寒露幾人這才發現雲九傾放在那裡的不僅有一堆衣服,還有一些乾糧和一包碎銀子,以及一人一張麵紗。
寒露接過梳子,難掩驚訝道“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何以如此神通廣大?”
“不是何方神聖,我叫雲九傾,玄錦和謝辭淵的朋友。”
雲九傾知道自己日後少不得要跟這幾人打交道,也沒有故作神秘地賣關子。
卻不想寒露聞言連忙爬起來就衝她磕頭,“原來是王妃,請王妃恕奴婢眼拙,竟然麵見王妃而不識,奴婢失禮,請王妃責罰。”
一旁的白露和穀雨也跟著爬起來對著雲九傾就是一通叩頭。
頂著宴王妃這個身份,又有一身的醫術,給雲九傾見禮的人還真不少。
但這回屬實給雲九傾乾懵了,“你們不是被困在極樂天嗎,怎麼還能知道我?”
她方才可知說了自己是雲九傾,沒說自己是宴王妃。
可寒露她們幾個一聽到她的名字就喚她王妃,分明是早就知道了宴王妃的名字的叫雲九傾,卻還沒獲悉雲九傾已經和謝辭淵和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