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樣,如果雲九傾舒舒服服地坐在馬車裡對他們發號施令的話,他們有無數種說辭去反抗雲九傾的命令,跟她討價還價。
但雲九傾自從出了鷹巢後就跟在他們後麵,他們冷,雲九傾也冷,他們累,雲九傾也累,他們就是心有怨言也不好意思再說出來了。
雲九傾就這樣身體力行的帶著眾人走了十七天,在第十七天的傍晚,作為領隊的玄烈到了善州。
“玄烈要回去了,從今日起,每日戌時最前麵的三人上車,順便負責駕車,我就不跟隊了。
路線不變,所有人自行規劃行程,要放棄,就放信號彈,我會及時處理。”
十七天的行程,半夜的風雪,大中午的狂風,還有出沒的狼群,這些人該經曆的全都經曆了。
累、恐懼已經成了常態。
聽到雲九傾的話,一群人機械地點點頭,繼續前行。
雲九傾遂招呼玄烈,“走吧,說好的,帶你上鷹嘴嶺。”
從善州到穆勒川不用進城,正好鷹嘴嶺也在城外,雲九傾也就沒進城,帶著玄烈直奔鷹巢。
沒想到,才到山下,就看到了熟悉的盔甲。
一群鎮魂軍將鷹嘴嶺圍起來,看到二人靠近,立刻拉弓搭箭,“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是我,玄烈!”
玄烈高舉著令牌擋在雲九傾麵前,“你們是哪個營地,為何會在這裡?”
鷹嘴嶺是雲九傾的地盤兒,謝辭淵從未往此處派過兵,玄烈雖然高舉著令牌向對方報了家門,心裡卻緊繃著,根本沒有完全認定對方的確是鎮魂軍。
“驍騎營奉王爺之命,督造火藥司。”
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身著青灰色長衫,半披著頭發,仿佛天外來人一般。
“宋將軍,連你都來了?”
玄烈大感詫異,“火藥司是什麼東西,王爺又有新動作了?”
雲九傾頗為無語,“我走之前不是給了他一份火藥配方嗎,火藥,火藥司,這你都能忘,怎麼混成謝辭淵身邊的四大親衛之一的?”
玄烈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的確有這麼回事,一時間無比尷尬。
“這不是,沒想到王爺動作會這麼快嗎?”
“能提升大軍作戰能力的事情,你何時見王爺慢過?”
說話的功夫雙方走近,宋鶴卿衝雲九傾見禮,“驍騎營統領宋鶴卿見過九爺。”
“宋將軍免禮。”
宋鶴卿應聲抬頭,一張美到令人窒息的臉映入眼簾,雲九傾有片刻的失神,回過神來卻笑了,“看來,之前大軍橫穿三響嶺,如今王爺順利登上鷹嘴嶺,宋將軍都沒少出力啊!”
宋鶴卿訝然挑眉,再尋常不過的動作,放在他那張美絕人寰的臉上卻像是一場刻意的勾引。
雲九傾被自己的想法逗樂,“宋將軍,對付敵人的魅術使在我身上,不合適吧?”
再怎麼說她也是謝辭淵的前王妃,拋開這個身份,她也是鎮魂軍諸多將領的朋友,宋鶴卿的試探行為不算過分,但的確稱得上是冒犯。
可當她的話說完,宋鶴卿卻非但沒有什麼反省的意思,還滿臉驚喜道:“九爺如何知曉末將會使魅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