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九傾在看到最後一個女子也開始了四百米障礙後,視線落在了旁邊的香上,第一炷香已經燃儘,玄錦和她說話的時候也沒忘記重新續上。
玄錦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有些為難,“林窈窈是西河林家的姑娘,他們家的姑娘出嫁前都是在不下繡樓的。
全家當寶貝捧在手心裡的姑娘,卻被自己的親姑母給賣到了人牙子手裡。
這些人中她的體能最差了,第一天訓練的時候一萬米都沒跑完人就暈了。
這些天好歹能堅持到最後。
隻是一整個大綜合下來,要比彆人多花三倍的時間。”
玄錦的語氣裡既有無奈,又有心疼。
如果林窈窈是偷奸耍滑,不肯好好訓練的那種,她甩著鞭子就抽過去了。
可偏偏林窈窈知道自己的不足,所以比彆人更努力,除了體能太差之外,她甚至找不出林窈窈身上有什麼不足,這就很無奈了。
雲九傾看著林窈窈瘦弱的身軀卻是柔和地笑了,“海裡有一種叫沙丁魚的海產,售價極其貴,但在船上運輸的時候總是不動彈,容易憋死。
南邊的漁民們就在運輸沙丁魚的漁船裡放幾條以沙丁魚為食的鯰魚。
鯰魚追著沙丁魚們跑,雖然會被鯰魚吃幾條,但到最後,活下來的沙丁魚可就比沒有鯰魚的時候悶死的多了許多。
你看那幾個傻大個兒在這些姑娘們中間,像不像逼著她們強大,然後活下來的鯰魚?”
玄錦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那些姑娘們被男人們嘲諷後好像的確在暗中較勁兒,後來的實力提升,很難說跟那幾個男人完全沒有關係。
眼裡的擔憂化作了佩服,玄錦衝雲九傾抱拳,“還是九爺思慮周全,是屬下感情用事了。”
雲九傾的視線還是盯著那兩個鉚足了勁兒往前衝的男人,“話雖如此,但那幾個傻大個兒該敲打的時候還是要敲打。
彆讓他們以為我這兒男人少就是個寶貝疙瘩了。
還有,給他們立好規矩,我這兒是軍營,不是他們的溫柔鄉。
訓練期間,誰若是敢對寨中姐妹言語撩撥,動手動腳,直接拔了舌頭扔出寨子。”
即便是剛到九天寨的時候雲九傾也沒說過這種狠話,玄錦嚇了一跳,“九爺何出此言,可是屬下疏忽了什麼?”
她還以為是這隊伍裡有那個色膽包天的男人調戲同僚被雲九傾發現了。
後者卻擺擺手,“防患於未然而已,鷹巢那批人馬上就到了。
到時候男女混合訓練,你要更費心一點才是。
至少訓練結束前彆給我鬨出什麼糟心事來。”
深知主子們最忌諱的就是讓這種事情耽誤了正事,玄錦連連應聲。
眼見桌子上的香要燃儘了,又換了一炷香。
雲九傾看向訓練場,訓練大綱上的項目連三分之一都沒完,這香卻換了一炷又一炷。
照這情況,以後人一多起來,玄錦乾脆什麼都彆乾了,就在這兒點香就好了,搞得像是在上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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