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熊有些不好意思道“小時候偷看隔壁的寡婦洗澡被抓住了，鬨的全村人都知道了，我媽覺得丟人就把我暴打了一頓，還把我關進了柴房餓了三天三夜，然後我爸打工回來知道了這件事又把我吊起來打，皮帶都抽斷了好幾根。”
“然後，我就變成越來越不正常了。”
“十八歲那年檢查出了有爆發型人格障礙症，經常因為受到刺激而憤怒，並且伴有強烈的攻擊性。”
“沒辦法，家裡人隻能選擇把我丟到了精神病院。”
秦凡本來還有些同情他的遭遇，可是聽到這家夥小小年紀就偷看寡婦洗澡，忍不住罵了一聲“你個禽獸！”
趙九熊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青春期懵懵懂懂的對異性產生了一些好奇，因此才乾出這麼出格的行為。
他也很後悔，可是後悔也晚了。
然而出乎趙九熊意料之外的是，上一秒還義憤填膺的秦凡，下一秒又突然話鋒一轉“對了，那寡婦白嗎？”
趙九熊猛然抬頭，仿佛是看到了同道中人“白，可白淨了。”
秦凡接著問道“你還打算回去嗎？”
趙九熊無奈搖頭“算了，不回去了，回去也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秦凡有些好奇“就算你得了精神病，可是隻要沒有人刺激你的話，還是能正常生活的，你爸媽為什麼就不要你了？還把你丟到這種地方，讓你自生自滅。”
趙九熊猶豫了一下，道“有幾個熊孩子欺負我，罵我是大傻子。”
“然後呢？”
“然後我就情緒上頭了，我拿著一根鐵棍，從村頭打到了村尾。”
“那……那也不至於這麼對你啊，畢竟是親生父母。”
“我還把村裡的娘們都扒了，村裡的小孩都吊到樹上，村裡老人的拐杖都被我掰斷了，我還在村長家的炕頭上，拉了一泡屎……”
秦凡沉默了許久，最後來了一句“其實也不怪你爸媽，他們在村裡生活，應該也挺不容易的。”
趙九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我沒怪過他們，算了就這樣吧，就讓他們以為我已經死了吧。”
秦凡沒有再說話，在把車開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他竟然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了。
畢竟，他現在沒有家。
趁著等紅燈的時間，秦凡打開手機給杜嘯林打去了一個電話，結果顯示已經關機。
秦凡又給杜天康打了一個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杜天康的語氣聽起來很震驚“二，二叔？你怎麼能給我打電話？”
秦凡微微皺眉“你那邊，怎麼那麼吵？”
杜天康壓低聲音道“今晚三幫會談，為了地盤吵的不可開交，感覺都快要打起來了。”
秦凡瞬間來了興趣“把地址給我。”
杜天康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二叔，要不還是算了吧，您老人家過來，我害怕。”
“怕什麼？你二叔我多友善啊。”
秦凡挑了挑眉道“我大哥這個人太實誠了，不適合談判，我去幫幫他。”
杜天康沒有辦法，在掛斷電話後直接把地址發了過去。
秦凡看了一眼地址，隨後對著趙九熊道“你說這大晚上的，還有地方賣棺材嗎？”
趙九熊一驚“你買棺材乾什麼？”
秦凡嗬嗬一笑“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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