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皮浪子輕骨頭,當真是下賤得緊。
蕭子窈嫌惡的睇了睇眼。
“鵲兒的傷是你乾的?”
那衛兵齷齪的笑道“當然是我‘乾’的!不僅我乾了,我這一幫兄弟們都乾了!真不愧是蕭六小姐的人,哪怕是個丫鬟也細皮嫩肉的,前麵後麵都是個雛兒,那滋味真銷魂!卻不知蕭六小姐嘗起來味道如何?”
他咧著嘴、呲著牙,滿口汙言穢語,隻惹得同僚擠眉弄眼的嬉笑了起來。
蕭子窈冷然問道“你想嘗我?”
“嘿,我還當蕭六小姐是什麼冰清玉潔的玉女呢!莫不是饞男人了,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卻見蕭子窈眉眼一挑,更如勾魂攝魄似的笑道“那你走近些。”
那衛兵於是涎著嘴臉撲了上來。
誰知,蕭子窈臨危不懼,隻惡狠狠的一揚巴掌,便痛痛的抽在了那人的臉上!
“放肆!外麵溜進來的野狗也敢覬覦我蕭子窈!”
蕭子窈傲然的冷眼叱道,“怎麼樣,還想不想嘗?”
一時之間,四下裡冷寂一片。
那衛兵哪裡會猜得到蕭子窈的目中無人,這下子平白的挨了巴掌、丟了麵子,果然暴怒的跳了起來。
“他媽的,臭婊子,竟敢打老子!你不會還以為自己是呼風喚雨的帥府六小姐吧,你這喪門星!看老子打不死你、乾不死你!”
蕭子窈輕蔑的嗤笑了一聲。
“我不僅敢打你,我還敢殺了你呢!”
她漫不經心的拂一拂袖,又道,“且不說梁顯世都殺不得我,不然軍事法庭上他沒法兒交代——那你呢,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我蕭子窈反正家破人亡、了無牽掛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就算是拿菜刀剁了你那臟兮兮的玩意兒,左右也不怕你來報複。”
她雖生得婀娜,卻是一位名副其實的蛇蠍美人。
不過是目空一切的睨出去一眼,那目色都似淬了毒一般。
那衛兵被她懾得有些發怵,於是虛張聲勢的唾了一口,終於讓出了路子。
“瞧你底氣這麼足,想來這槍也是你開的罷?”
蕭子窈沉聲道,“你的臉我記下了。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形同此鹿。”
那衛兵罵罵咧咧的扭過了頭去。
“哼,蕭六小姐也不必擺這麼大的架子!你既然兜兜轉轉的出來了,還不是有求於我們?”
“你們隻管去請一個大夫過來。”
那衛兵笑道“嘿,你說巧不巧!梁大帥有令,為防範蕭六小姐勾結外員、濫用藥物,現下是斷斷不可再往西院裡送大夫的!”
“鵲兒被你們害得重傷,若不請大夫來醫治,她會死的!”
那衛兵滿不在乎的說“她又不是你蕭六小姐,哪有那麼尊貴?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梁大帥是不會管的。”
話畢,便將蕭子窈撇了開去。
又見有人遞與他一把斬骨刀來,於是接過去,隻暢快淋漓的在那死鹿的頸子上狂斬十數刀,意猶未儘。
血肉橫飛。
蕭子窈幾欲嘔了出來。
她便回了小白樓去。
鵲兒淒淒切切的說著胡話。
“小姐,千萬彆去……”
“小姐,鵲兒好疼……”
“小姐,小姐,小姐……”
天色又一次的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