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翻來覆去的玩弄著她。
千般淩遲、萬般誅殺,她在情欲的狂瀾之中竟折腰,更丟了魂,如此,目色便也失色了。
蕭子窈隻一瞬不瞬的盯著那高高在上的、灰白色的天花板。
她被搖弄一下,那一片灰白的顏色便也顫抖一下,好似搖搖欲墜的巫山雲雨,浪蕩。
又不經意的瞥見了沈要的頸子,仿佛一條正在生吞的蛇,她被吃下去,於是那喉結兀兀的突出來,再重重的上下一滾。
食,色,性也。
——她是一切。
沈要喑啞的笑了起來。
“子窈,你應當是喜歡我的罷?你分明很喜歡我的手。”
他幾乎有些執迷不悟了。
蕭子窈溺水掙紮,他便拖她上岸,再惡狠狠的將她推回水下。
樂此不疲。
倏爾又溫情款款的俯下身去,卻是咬牙切齒的與她附耳道“蕭子窈,你騙得過我,但你騙得過自己嗎?你當真情願讓梁耀這般的對待你嗎?”
蕭子窈終於羞憤欲絕的尖聲叫道“沈要,你若心有不甘,大可以一舉強要了我,又何苦如此這般的羞辱與我!”
沈要淡淡的垂了垂眉眼,根本無動於衷。
“子窈,總有一天,我會在婚床上名正言順的要了你。”
他冷然道,“那一天很快就要來了。”
蕭子窈直覺不寒而栗。
日子隻一天複又一天的翻過去了。
她原以為,這一遭惹怒了沈要,定會落得一個不見天日的下場,誰知,他卻準她四處走動。
一旦梁耀前來探望,她雖見也見得,可他送來的小東小西,卻是一件也留不得的。
沈要決然容不下,隻管一把火燒得清淨,罷了,塵歸塵,又涎著臉拖她上床去求歡。
一張冷榻,可以翻雲覆雨,可以死去活來。
她分明才是被生吞活剝的那一個,然,他甫一吃下她,她卻也饜足了。
所謂以色侍人,大抵便是如此了罷。
是日,春和景明,又有燕鵲聲繁,隻蕭子窈卻還不曾起。
最近,沈要總也沒完沒了的欺弄著她。
白日宣淫時,白日便有白日的玩法,半遮半掩,避人更勾人,他正襟革履,必要逼她衣衫不整。
如此這般,再一入了夜,便更加的止不住了。
他隻管用儘渾身解數,弄熟了她,卻又不肯徹徹底底的吃下她去。
如此,反倒是她有些餓了。
天光更盛,晌午將近,鶯兒便來請她起身梳洗。
蕭子窈的麵色怏著,更有幾分食不知味。
平心而論,鶯兒蒸的酥酪其實並不難吃,甚至更勝鵲兒的一籌,隻不過,食色固執,最是難改。
蕭子窈輕悄悄的放下了碗去。
鶯兒一見,便問道“六小姐想吃些什麼?我這便做去!若是口味上不喜歡,大不了,就差主樓廚房的人做好了再端過來!”
蕭子窈拂袖道“沒什麼胃口,端下去就是了。”
鶯兒應聲退下。
她正托著那碗碟出了門,誰知,卻聽得有人倏的在後喚她道“怎麼回事,子窈難道現才吃東西?”
回首望去,卻見是梁耀。
他隻笑意盎然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