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會產生幻覺,蕭哲彥現在就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仿佛看到了喬沫正在向他招手。
突然的敲門聲,把他思緒拉了回來,他用力甩了幾下頭,才感覺清醒了一些。
他轉身去開門,就看到歐曼正站在門口,一隻手停在半空中,保持著敲門的動作。
歐曼從旁邊擠了進去,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還好把你吵醒了,我包忘拿了,裡麵有我明天要用的文件,今天晚上需要再整理一遍。”
本來是跟客戶約好今天見麵的,因為擔心他,就推遲了一天。
歐曼拿到包後就往外走,無意間看了蕭哲彥一眼,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對勁兒,又退後幾步來到他麵前,用手摸了摸他的頭。
好燙!
“你發燒了?”
蕭哲彥自己也摸了摸,說“好像是有點。”
歐曼無奈地多看了他幾眼,把包挎在肩上,緩了緩說“那你在房間裡等我一會兒,我出去給你買藥。”
蕭哲彥來到餐桌前,幫自己倒了杯水,漫不經心道“不用這麼麻煩,睡一覺就好了。”
“生病要是這麼容易就好,那還要醫生乾什麼?”
歐曼說著話就往外走,來到門口,轉過身看向他,說“你先彆睡,等我回來幫我開門。”
蕭哲彥還想拒絕她,就看到房門已經從外麵被人關上,打斷了他後麵的話。
他放下水杯,想在回床上躺著,路過沙發時,看到了上麵放著的盒子。
他走過去把盒子拿在手裡,然後打開,裡麵除了母親跟他的合照,還有他跟喬沫的結婚證,以及母親留給他的一封信之外,還有一對金戒指。
他記得母親說過,這對戒指是當年她結婚的時候,她的母親送給她的,所以具有傳承的意義。
母親把戒指留給他,也是希望他能跟喬沫婚姻幸福,長久的生活下去。
連母親都覺得,喬沫是個非常好的女孩,隻有他眼瞎心盲,連她的模樣都記不住,還傻乎乎的把人往外推。
他把男款的戒指戴在無名指上,女款的那隻,想著明天去金店買條合適的繩子,穿起來掛在脖子上。
許是發燒的緣故,蕭哲彥感覺渾身乏力,他放下盒子,重新躺回到床上。
迷迷糊糊,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蕭旭,蕭旭,你醒一醒,起來先把藥吃了。”
歐曼買完藥回來,在外麵敲了半天門都無人回應。
她隻好去樓下前台,說明情況後,讓酒店經理上來幫她開門。
當她看到蕭哲彥隻是睡著了,沒有發生彆的事情才,感覺到自己的擔心有點多餘。
她把藥遞到蕭哲彥嘴邊,說“你先吃藥吧,我可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伺候一個病人身上。”
蕭哲彥接過她手裡的水和藥丸,一口氣吃完後,又把空水杯隨手放在床頭櫃上。
他動了動乾澀的嘴唇,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謝謝。”
歐曼擔心他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又會胡思亂想,把小病悶成大病,於是試探性的問“我明天要去見客戶,你要是能退燒的話,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
蕭哲彥掀起眼皮,茫然的盯著她“你去見客戶,我跟著合適嗎?”
“這有什麼不合適?”歐曼聳聳肩,無所謂道“這次是我一個人出來的,你跟我一起去,還能給我壯壯膽。”
蕭哲彥聽出她這幾句話裡,有開玩笑的成分在,但是考慮到這幾天都是歐曼陪著他,所以也不好拒絕。
蕭哲彥想了想,說“好吧,那我陪你一起去,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可以隨時告訴我。”
得到肯定的回複後,歐曼就叮囑他好好休息,沒有過多的逗留,很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退燒藥有安眠的功效,等藥效上來,蕭哲彥沒多久就又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