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沫渾身僵硬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裡多了一絲憐憫“沒有，你做的很對。”
他能把這些話說出來，一定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作為醫生，病人情緒激動會引發的後果，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是蕭震自己作下的孽，不應該由他一人承擔。
他也很可憐，不是嗎？
喬沫抬起的手，又放了回去，緊抿著雙唇，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醫生和護士陸續離開，病房裡再次恢複到平靜，隻剩下幾人的呼吸聲，還有機器的滴答聲。
蕭旭深吸一口氣，側目看向陪在他身邊的女人“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
喬沫把人送到醫院門口，為了讓他寬心，還特意說了句“你爸這邊，我有空的時候就過去看看，要是有什麼事，隨時和你聯係。”
司機把車開過來，蕭旭拉開門坐進去，隔著車窗，黑褐色的眸子裡透著淡淡涼意“不用，你不是說過，不會再管蕭家的事嗎？”
“那我爸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突如其來的冷漠，讓喬沫後背一僵，感覺這個人，正在離她越來越遠。
她紅唇微動“蕭旭——”
他衝前麵的司機，道“開車！”
一個冷漠疏離的側臉，從她眼前一晃而過，直至完全消失在視野裡。
喬沫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眼眶微微泛紅，緊咬貝齒，才控製住了呼之欲出的眼淚。
……
次日，從警察那裡，蕭旭得知是三個男子把蕭晴帶到了爛尾樓那裡。
那三人離開時，監控裡就沒有看到蕭晴的身影。
按照時間推算，那個時候蕭晴還沒有墜樓，後麵也沒有人再回去。
也就是說，蕭晴是極有可能自己跳的樓，亦或者是失足掉下去的。
因為她手上有明顯被捆綁的痕跡，所以應該是被人綁架了，哪怕不是他們動的手，也構成了間接殺人的罪名。
蕭旭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麵色平靜，薄唇微啟“那三個男子，和陸雪有沒有關係？”
昨天他就把陸雪的事告訴了警察，經過一天的調查，警察初步得知“其中有一個叫陳賀的人，是陸雪的健身教練，他們最近這段時間之間聯係密切，陸雪的手機裡，還有他的手機號，蕭晴出事那天，就給他打過電話。”
“據陳賀交代，就是陸雪指使他去綁架的蕭晴，為的是怕蕭晴去告密。”
告密？
蕭旭想起那天他在開會的時候，蕭晴曾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他是後來才發現的。
當時那通電話，應該就是要告訴他關於陸雪的事。
如果他能接到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後麵的那些事了。
想到這裡，蕭旭開始內疚和自責起來。
一旁的李律師，看出他情緒不對，立馬出聲安撫“蕭總，您彆多想，很多事我們也是無能為力。”
蕭旭沉沉呼出一口氣，起身朝門外走出，剛走到門口，就從口袋裡把煙掏了出來。
站在背風的地方，拿著打火機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我來吧。”李律師幫他把煙點著。
一支煙抽完，蕭旭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誇獎起了李律師“你上次給我介紹的那位周律師，很專業，確實不錯，等收購的事辦完，我請你們一起吃個飯。”
“吃飯就不用了。”李律師謙遜道“跟著蕭董這麼多年，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說完，兩人同時望向遠方，有種驀然的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