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宇可是記得“白天的胡武”說過胡文因意外失去了左手尾指與環指,可眼下三副遺骸均十指完好。
胡武的驚慌失措也提醒了其他人,一時間所有人都發現了異樣,愣在了原地。
黎伯驚詫地退了一步,用一種懷疑的語態說道“這……這裡沒有胡文?”
“沒錯。”
在白天章宇聽完胡武的說法便已經吩咐洛飛去確認了這個細節,在看到遺骸的瞬間,他的推測也得到了證實。
通過【名視】,三具骷髏上麵赫然漂浮著三個黑色的名字——
【npc】【元旦】【lv6】、【npc】【張全力】【lv7】、【玩家】【葉曉雲】【lv2】
葉曉雲正是身體「開花」的那副骷髏。
唯一看不到的名字卻是大家口口相傳的胡文。
“不,”六爺冷汗直冒,矢口否認道,“你定是施展了什麼妖法迷惑我等!胡文絕不可能乾出殘害鄉裡之事!”
胡鐵匠此時也激動萬分“文兒向來忠義,你這妖人分明是在誅心!”
聽到村民的話,章宇沒有辯解,他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二蛋殺意湧動,問道“何以笑乎?”
“你們這群人可真有意思,一個兩個的怎麼老愛先入為主。”章宇不慌不忙地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胡文是凶手了?”
眾人大惑不解,一共出村就是四個人,現在死了三個,胡文卻不在裡麵失蹤了,小孩子都知道這道數學題該怎麼解。
連屋內的洛飛也被章宇的話震撼到了,難道凶手不是胡文嗎?
隻見章宇依舊平靜地佇立著,他左手舉著火把,右手伸出了五隻手指將其遞了出去。
“五個人。出村的一共是五個人。”
沉默過後便是一道驚雷,轟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五個人?”屋內的洛飛差點打翻地上的瓶瓶罐罐,“怎、怎麼可能呢?所有人都記得是四個人啊。”
其他八個村民更是麵麵相覷,看待章宇的樣子仿佛在看一個癔症患者在大放厥詞。
六爺直接罵道“一派胡言!簡直是妖言惑眾!為了包庇屋內之惡徒,你竟說出如此荒唐的話來推搪。難不成你汙蔑胡文一個不夠,還要在我等當中選出一個替死鬼不可?”
六爺的話也點燃了其他人的情緒,他們罵咧咧進一步逼近章宇,似乎想更進一步地嘗試破解“仙法”。
章宇看向六爺,冷不防地問道“方才六爺您可說了,為討伐野豬精的壯士們餞行,您親自備酒招待,我想請問一下,您一共準備了幾壇酒呢?”
六爺沒料到忽然間冒出一個這樣的問題,他仔細思索了一下答道“一共十壇酒,全村男子都參與了壯行……”
話音剛落六爺心中頓感一驚,他心裡默默地數了一下——
元旦,二旦,胡文,胡武,胡鐵匠,張全力,黎大夫,“惡徒”,還有他自己,一共才九位男性。
張氏是女子,更是張全力妻子,本就無需參與踐行活動,更彆提她的兩位女童。
“許是……”六爺想找出個理由來說服自己,來消除與其記憶中的“違和感”。
章宇接過話頭答道“許是張寡婦貪杯,搶了你的酒喝不成?”
一旁被圈的張寡婦怒罵道“賊人莫要羞辱奴家!”
章宇沒理睬張寡婦,繼續說道“另外我屋內的箱子裡裝著五把武器,如果隻有四個人出村,怎麼會放置五把武器?”
胡武全身一顫,辯駁道“兵器多寡乃尋常之事,多備一把又有何不可?”
章宇搖著頭笑道“看來你還沒搞懂我的重點……”
“我的重點並不是武器,而是房屋。你們在村裡生活了這麼久,今日卻是第一次見到我,那這個茅草屋到底是誰的呢?”
一句話如同又一道驚天大雷,再次引爆了所有人的震驚。
確實如章宇所說,茅草屋的存在太過“自然”了,導致了所有人都忽視了最為明顯的問題存在,猶如房間內的大象,每個人都看得見,每個人都視而不見。
如若房子是章宇的,那麼為何全部人都不認識章宇呢?
可房子不是章宇的,那麼又會是誰的呢?
最為震撼的還要屬洛飛,他一直先入為主地認為章宇和村裡其他npc是一樣的,都是遊戲內的設定一部分,但聽完章宇的話後,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六爺懵圈地問道“你說這所茅屋非你之屋,那是屬於誰的?”
“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屬於一個種花匠。”章宇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