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膳時分,曲清言方起身,便探知她爹昨夜已經回來了。
她尚未用早膳,便前去尋他。
雨昨夜已經停了一回,黎明時分卻又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她撐著一把油紙傘,抬步向長廊而去。
腦海中沒有了聒噪的聲音,她再看著眼前的景象,竟有了欣賞的心思。
重活一世,她本是幸運之中的萬幸,可她目前所處,卻依然是危機四伏。
但願有朝一日,她能如尋常人一般,淡然看那花開花落。
她的住所與父親相鄰,穿過長廊,過了個拱門,她便來到了目的地。
“言兒,你怎麼來了?”曲鴻霖正在案台前處理公事,察覺到有人前來,抬頭望去,見是女兒,便起身相迎,“外麵又落雨了,為父處理完手頭上的公事,便準備陪你用早膳。”
曲清言掃了一眼案台上堆積的卷宗,微微斂了下眉眼,“爹,您昨夜就回來了?”
“言兒想問的不是這個吧?”曲鴻霖一副都在意料之中的樣子。
曲清言頓時有些不滿的撇嘴,“昨夜女兒的去處,爹肯定早就知道了。”
從出生起,她身邊便有數不清的暗衛暗中保護,她的一舉一動自然也逃不出他們的監視。
昨夜之事,暗衛必然也都上報給父親了。
“傻丫頭,為父身居高位,樹敵眾多,你是為父的掌上明珠,稍有疏忽,便會身處險境。為父不得已,隻能加派人手保護你。”曲鴻霖接過宮女遞上來的茶水,放入愛女的手中,俊秀的麵上浮起一抹無奈,“你這丫頭又是個不省心的,近來行事太過危險,你讓為父又怎麼能不擔心?”
這些年,他牢牢地將女兒護在丞相府,從未讓她遇過一絲危險。
不止如此,之前就連她的名諱,在這個世上,除了他這個父親外,也無人知曉。
因此世人隻知道他有一愛女,卻不知名為何?麵貌品行為何?
隻是這次圍獵,到底是要卷入皇家紛爭中去。
“爹,女兒不是責怪您,隻是不解您昨夜為何要幫曲芯竹和墨離搭救武鑫奎?”曲清言帶著一絲怨念的將茶盞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顯然是不高興了。
她昨天就等著看著那三人玩脫後,遭到禦林軍的圍捕。
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批死士出手救走了他們。
那批黑衣人,她隻一眼就認出了是自家豢養的死士,除了她爹下命令,她想不出有彆的可能。
聞言,曲鴻霖笑了笑,“言兒可是生氣了?”
“您說呢?”曲清言斜眼睨了他一眼。
曲鴻霖好笑的搖了搖頭,“為父昨夜那樣做,還不是……”
話未出口,他頓了一下,又轉變了口風,“江湖上那些作亂之人,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為父昨夜出手,也不過是想要將他們一網打儘。”
“真的?”曲清言心中還是有著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