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氣喘籲籲的跑到張龍身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用手重重拍了一下張龍的肩頭,隨即從懷中掏出了一張50兩銀子的銀票,直接交到了張龍的手裡。隨後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開口講話。
“一會兒他牛家的人出來之後,你先要好好的與他們言說,如果這50兩銀子還不夠的話,我再與他們爭論一番,今天無論差多少錢,我這裡都可以補齊,保證今天能夠讓你姐姐平安回家。”
有了趙旭的這些話,張龍的內心也穩定了許多,並沒有回答趙旭,隻是重重的點了幾下頭,這個時候,葛川和牛五也隨即跑到了二人身邊。
果然沒有一會的時間,這家院子的偏門再一次打開,從裡麵走出來一個50幾歲的老婦人,跟隨在婦人身後的有兩個丫鬟,還有三名仆人,為首的那個仆人就是剛才給張龍開門的中年男人。
這些人走出院子也是為之一愣,畢竟剛才隻看到張龍氣喘籲籲的跑到門前,並沒有發現還有其他人跟隨,結果就這麼一轉眼的時間,又有幾個年輕人跟隨在張龍身邊,看樣子這個張龍今天還是有準備而來。
老婦人卻沒有關心張龍身邊到底帶來了多少人陪伴,隻是用眼光微微掃視了一下周圍幾個人,就陰冷著一張臉,用十分生冷的語氣詢問張龍。
“張家小子,你這好端端的跑到我牛家來做什麼?剛才我聽阿中說你準備把你姐姐贖回去,你此言可是當真?你要是無辜到我牛家來鬨事,可彆怪我手下無情。”
“牛家大娘子,我怎麼會無故欺騙您老人家?當日,我家父親重病在床,姐姐也是萬般無奈才和你家簽訂契約,做了你家的一房小妾,這兩年多來,一直在你家也沒有生上一兒半女,自然也算不上有任何的功勞在身,我現在手頭上還有一些餘錢,就準備把姐姐贖回去,不知道牛家大娘子能否答應我的請求啊?”
張龍的話還算是十分明了,直接把自己的意思闡述的十分清楚,隻不過這個老婦人卻微微的露出了一絲冷笑。
“張家小子,你可知當初你姐姐從我牛家拿走了多少銀錢?你現在又準備用多少銀錢把你姐姐贖回去?”
“當初我姐姐把自己賣了50兩銀子,現在我手頭上也有50銀子,我自然想用原先的價格把姐姐贖回來。”
“我說張家小子,你也不撒泡尿好好的照一照你自己,切莫說你現在手頭上有沒有50兩銀子?就算你手頭上現在真的有50兩銀子,也休想把你姐姐贖回去。
你姐姐自從進入我牛家以後,就吃我牛家的飯,住我牛家的房,所有吃喝用度還是我牛家的,這幾年來一共加起來又消耗了多少錢財?想當初50兩銀子放到如今又能做多少事情?
我勸你還是莫要想了,趕快離去吧!”
“牛家大娘子,那您說如果我想把姐姐贖回去,又需要多少銀子呀?”
“我看你小子是鐵了心,既然你真想把你姐姐贖回去,那你就給我二百兩銀子吧!
隻要今天你能拿出二百兩銀子,我立即放你姐姐和你一起回家。”
趙旭站在後麵,一直聽張龍和牛家人進行交涉,原本按照計劃,還想過來幫助張龍說上一些好話,估計牛家即便不想放人,當初50兩買來的小妾,現在加上十兩八兩的銀子,也就是個極限,結果這個老太婆竟然直接要二百兩銀子,也不知道這個老太婆心中到底有什麼想法?
既然知道麵前這個老太婆就是一個不講禮數的混人,乾脆也不要和他太過計較。趙旭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張二百兩的銀票,直接交到了張龍的手裡麵,張龍看到自己手中的銀票,眼睛都有些不好使,仔細揉了揉雙眼之後,確認這是一張二百兩的銀票,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
“謝謝趙大官人了。”
隨後轉過頭,對著牛家老太婆再次微微彎腰施禮。
“牛家大娘子,我這裡是二百兩銀子的銀票,您就好好收起來,也請您把我姐姐叫出來吧!”
牛家這個老太婆也沒有想到,今天張龍竟然帶來了這麼一個有錢人,不過他此時也在仔細觀看,老婦人很快就認出了趙旭的身份,就抬高了嗓門大聲的叫喊起來。
“我還當是誰在後麵支持你?原來是趙家集的趙大官人,自從去年趙大官人和你家姐姐暗自勾搭,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共同在水中鴛鴦戲水。
我也認為趙大官人自從發生去年的事情之後,再也不敢到我南何莊走動,沒想到趙大官人竟然冠冕堂皇的來到我牛家門前!你這難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趙旭明顯聽出來這個老婦人已經把話的語氣轉向自己,自然也無需隱瞞,乾脆理直氣壯的站到老婦人麵前。
“既然牛家娘子已經親口承諾,隻要我們拿出兩百兩銀子,就保證放張家小娘子回家,我想你這大戶人家的大娘子,絕不是口出狂言,說話不算數的人,所以才會以禮相待,沒有說出半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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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捉賊捉贓,捉奸捉爽,你口口聲聲說我與你家小妾有染,既然當日我們都一同鴛鴦戲水,你為何不派人把我們一起捉拿起來?不管是送官嚴辦還是私設祠堂,終歸也是一件有理有據的事情,可是當時你既然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現在在這裡逞一時口舌之快,又有什麼意思?
我趙某人行得正,走得端,為人光明磊落自心無愧,自然不會聽信他人的讒言。既然你已經把語氣轉向我趙某,我就在這朗朗乾坤之下,停著諸位鄉親父老問你一句,你自己說的言語到底算不算數?你到底是一言九鼎的正人君子,還是假話連篇的卑鄙小人呢?”
“你,你,你……”
老婦人直接被趙旭氣的無言以對,畢竟那些謠傳本身就是他自己編排而出,根本都是無稽之談,現在,趙旭直言以對,問他是說話算數的正人君子,還是胡言亂語的卑鄙小人,這一下就把他推到了編排謊話的風口浪尖之上,自己已經說出二百兩銀子就要放了張家人,如果不放的話,自然難免鄉親父老的口舌。
作為牛家大宅的大娘子,自然不能讓鄉親父老看扁了自己,隨後隻能硬著頭皮回複了趙旭一句話。
“牛家人說話自然算數,說了二百兩銀子放人,自然會把那個小蹄子放走,既然你願意出二百兩銀子買這個賤貨,我也就當著鄉親父老的麵,如了你的願,你今日竟敢親自到我門前來購買這個賤貨,那麼,以往的那些民間謠言,自然也就不攻而破。”
這個老太婆真是死鴨子嘴硬,雖然答應把張家姐姐釋放出來,但是最終還要給趙旭身上潑一盆汙水,畢竟現在牛家大門的周邊左右,已經陸陸續續有許多鄉親探出頭來觀看,或者有人站在遠處觀看牛家和張家人的對話。
“我趙旭今日把張家小娘子買回去給我做丫鬟,又與你何乾?現在我們隻是問你說話算不算數?如果算數,就讓張家小娘子快快出來,如果不算數,我就在鄉親父老麵前證明一件事。以往牛家所有傳言,都是你一人捏造的謊言,自然也能澄清我趙某人的一世英明。”
趙旭的激將法果然有效,這個老婦人終究還是愛不住顏麵,隨後讓兩個丫鬟去把張家姐姐帶出來。果然時間不長,兩個丫鬟就帶出來一個身材極其消瘦,五官倒是十分清秀的女孩,隻不過女孩皮膚已經變得有些暗淡無光,特彆是女孩的的右邊臉頰上竟然有些紅腫,明顯是被人毆打的時間不長,在女孩手臂的手腕上,又有兩大塊紫黑色的淤青出現,看樣子這是許久之前遭受毆打留下的傷痕。
張龍看到姐姐出來,急忙走上前,看到姐姐遍體鱗傷,原本還慈祥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你們牛家人怎麼能這樣?為什麼把我姐姐打成這個樣子?”
“張家小子,這是你姐姐進入我家之前簽訂的契約,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莫說我們可以對他任意打罵,即便就是把他打死了,也再與張家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