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在鹽山縣這裡停留了幾天之後,就準備到河間府看望一下馬岩,畢竟現在馬岩已經是河間的知府,不可能輕易到鹽山縣和自己相見,更何況,這裡屬於滄州地界,馬岩過來也不方便。不過此時趙旭還屬於大宋的通緝犯,再加上趙福金也是全國懸賞尋找的主要人員,兩個人要想去河間府,就簡單的化一下妝,準備悄悄過去,然後再回歸鹽山縣坐船去灤州。
雖然說兩個人是悄悄過去,但是也帶領了一些隨行人員,無論如何,也要保證兩個人的安全。最後,大家化妝成一個四處經商的隊伍,從鹽山縣向著趙旭的故鄉行進,趙旭也想看一看自己的那些家產,現在都變成了什麼模樣。無論是趙家集的房產,田地,還有那大麵積的工坊,現在都是什麼樣?如果有機會再看一看雙橋鎮自己那一套大宅院的變化。
自從蔡京設計將自己打入大牢,接下來自己名下的這些產業就全部落入那些貪官汙吏的手中,要不是這幾年一直著重發展自己的產業,擴展軍備,趙旭早找機會潛入到東京汴梁,想方設法把蔡京這一眾貪官汙吏收拾乾淨,根據曆史上記載,要不是這些貪官掌控北宋的朝局,也不會出現靖康之恥那場無比慘烈的事件。
趙旭一行人回到趙家集的時候,除了土地已經被全麵販賣之外,趙旭的工坊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無論是大宋的官員還是地方的那些豪強們,他們既無法使用趙旭建造的那些設備,也無心在此處發展自己的一些產業,也就將這些土地全部荒廢。而雙橋鎮趙旭的那套大宅院,早已經變成了朱天鵬的私有產業,聽到這個信息的時候,趙旭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朱天鵬怎麼會把自己的宅院占為私有呢?
經過和一些地方的鄉親打聽,才得知了真實情況。原來,南皮縣的縣令早就是蔡京手下的人員,自從他收繳了趙旭名下的各種產業船隻和門麵之後,除了將大量金錢送到蔡京的手中,自己當然也要獲得一定的好處才是,後麵蔡京看到縣令為自己做了這麼多的事情,直接將他提拔到滄州知府,雖然他到滄州去上任,但是這裡卻是他不能舍棄的基地,於是朱天鵬就住在了這裡,趙旭,那個大宅院裡是經過他的不斷改良,可以說整個大宋王朝都沒有如此奢侈的院落,所以朱天鵬舍棄了自己的家院,直接搬到趙旭的家中去生活。
現在趙旭並不想和地方官員有著太多的摩擦,對於這些貪官汙吏,地痞流氓暫時讓他們再活上一段時間,等到自己擁有一定實力之後,這薪仇舊恨肯定一塊結算。趙旭一行人繼續向南皮縣進發,結果大家到達縣城的時候已經天色傍晚,於是趙旭就在城中找了個大一點的客棧居住,同時也想了解一下現在南皮縣的縣令是誰?
結果不問不知道,一問真可笑,想當初坑騙自己錢財的馬縣尉,現在已經是堂堂南皮縣的縣令。在縣城中,最為著名的錢記雜貨鋪也搬到了滄州府,不用想那個錢萬裡肯定和那些官員有著密切的往來,借助這些官員高升的機會,也跟著他們一起搬了家。
了解了一些鄉土人情,趙旭一行就早早的休息,畢竟明天早晨還要趕路,爭取快點到達河間府。第二天清晨,趙旭準備到街上買一點早餐回來,由於大家人員眾多,所以趙旭連續預訂了好幾份早餐,就在他準備回歸客棧的時候,看到遠處有輛破舊的馬車搖搖晃晃的行駛過來。這個時候街道上的行人還並不是太多,趙旭也沒有急著回去,而是站在路邊等馬車過去。
就在馬車和自己擦肩而過的時候,趙旭看到這是一個十分破舊的馬車,應該是平時拉運貨物的板車,車板上有一個十分破舊的席子,在席子下麵蓋著一個人,因為車輛的來回顛簸搖擺,這個人的一隻小腳露出了破席子的外麵。按照這張破席子遮蓋的角度來看,應該是在向城外運送屍體,畢竟好人會將自己的腦袋露出來,這種全麵掩蓋的方式一般是掩蓋屍體才這樣。
說來也巧,馬車剛剛走過趙旭身邊,就被前行的幾個商販攔住,原來這幾個商販想雇傭這輛馬車為自己搬運貨物,就在車老板和商販們討價還價的時候,趙旭又回頭看了看席子下露出的這個小腳丫,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孩子。結果就在趙旭馬上要轉臉離去的時候,好像看到這個小腳丫,自己動了一下。
這一下,趙旭不能不管,這個席子下麵的人應該沒有死去,出於好奇,趙旭自然要問一下。等馬車夫和幾個商販定下運送貨物的價格和時間後,就準備急匆匆趕車離開縣城,趙旭也馬上走過去詢問。
“你好,你這急匆匆的出城,到底是準備去什麼地方啊?方不方便攜帶我一起出城去啊?”
“大官人,不要嘲笑我了,你沒看到我這車上拉著死人,您這種身份豈能坐這種晦氣的車輛?
這個孩子是城西柳莊柳才家的女兒,前幾日,為了抵債到縣城來做丫鬟,結果沒想到昨天晚上暴斃,今天天不亮有人就把我叫過來,讓我把這個死屍送到柳家去。說起來這個小丫頭也是真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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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認這個小丫頭真的死了?是不是病的比較重一些?”
“我剛剛過去的時候,她還在馬家的後院地上倒著,我抱她上馬車的時候,她的身體都涼了,聽說是偷了主家的東西,被主家打了一頓,一時想不開跳了井,等撈上來的時候就已經斷了氣,這才讓我早一點把她送回她父母身邊去。”
“剛才可能是我花了眼,就在你車經過的時候,好像發現他的腳動了一下,如果他還沒有斷氣的話,要不要醫治一下?畢竟這也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我能不能到車上去驗證一下呀?”
“大官人也是一片善心,如果你不嫌棄晦氣的話,就請自便吧!不過你不要過久耽誤我的時間,我回去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去做,畢竟我也是倚仗這個營生糊口。”
趙旭馬上從懷中掏出了一串銅錢,直接放到了車夫的手中,隨後都沒等車夫和自己再敘說什麼,就快速走到馬車跟前,輕輕的將馬車上的葦席掀了起來,看到也就是個十幾歲的一個小女孩,隨後伸手在女孩的鼻息和脖子上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果然,這個女孩並沒有死,或者她隻是重度昏迷,大家把她當成了死亡,既然這樣的話,就要抓緊的醫治才好,於是趙旭馬上問車夫。
“你能不能把他送到前邊的那個客棧門口去?我發現他還沒有死,我想把這個孩子解救活了,你隻需要把她送到客棧門前,我幫他醫治就可以,然後你就可以去做其他的事情,萬一他恢複之後,我再想辦法把他送回家,你看這樣做行不行?”
“隻要大官人不嫌棄,我自然不會多管這種閒事,無論死活都與我卻沒有太多的關係,我也沒有太多的錢財管這種事,既然大官人想管的話,我就給你送到客棧門前。”
隨後,趙旭在前車夫在後,很快將這個小女孩送到了客棧門前,趙旭向著院中喊了兩聲,隨從人員馬上跑出來,按照趙旭要求將這個小女孩抱了下來,隨後一邊給她灌下一些熱水,一邊派人到四處去尋找郎中。這時候趙福金一眾也走了出來,聽到趙旭要解救一個小女孩,她們也主動走過來準備幫一些忙。
雖然現在已經是春季,但是天氣並沒有那麼的炎熱,可是這個女孩子身上隻穿了非常單薄的褲褂,而且還是濕漉漉的,於是趙旭讓這幾個女孩子將小女孩帶到屋內,把她身上的濕衣服扒下來,再給她換一些乾淨的衣服。於是大家齊幫動手,就將這個小女孩帶到了屋裡麵,由於要給女孩子脫衣服,趙旭也感覺有些不方便,就走到外麵等待,結果他剛剛走出來,就聽到屋子裡趙福金的一聲驚叫,隨後,趙福金就跑了出來。
“官人,這個小女孩渾身上下被惡人摧殘的不像樣子,雖然現在沒有死,但是看樣子也活不太長,而且還有地方出了血,根本不是你說的被人毆打那麼簡單,他是遭到了太多男性的侵犯,他的那些私密之處都出現了出血的狀態,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禽獸摧殘的這個小孩子。”
聽完趙福金的這句話,趙旭也感到有些奇怪,難不成是那個車夫將這個小女孩折磨到這個狀態?可是根據剛才車夫那個憨厚樸實的情景,再者說,他也和自己講述了這個女孩的來曆,看樣子不應該是車夫所為,那麼就是這個女孩的主家做了傷天害理之事,可是剛才自己也沒有太詳細詢問,到底這個女孩子在哪個人家做丫鬟?
現在車夫肯定已經走遠,這一下讓趙旭也有些抓耳撓腮,稍作沉思,還是和趙福金開始商量。
“大家先給他清理一下身體,儘量給她穿戴一些乾淨厚實的衣服,想辦法給她灌一些熱糖水,等到找來醫生再讓醫生為她好好的治療,畢竟剛才那個車夫都已經把他當成死屍,準備運到城外掩埋,即便我們不能把這個孩子成功救下來,也不算我們沒有儘心儘意。
唯一遺憾的就是沒問清楚原因,也不知道這個女孩來自何處?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歹人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現在想一想,真是有些後悔,接下來我們也隻能看看這個孩子的命有多大?老天爺願不願意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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