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郎們,隨本將搏殺!"
深知戰機稍縱即逝的馬祥麟顧不上等待與三省總理魯欽合兵一處,便率先發起了衝鋒。
眼下的當務之急,便是要儘快將攔在眾人眼前的數千永寧狼兵擊潰,以免四衛營武臣黃得功寡不敵眾,被報仇心切的奢崇明圍剿。
"殺!"
在白杆軍將校的指揮下,休整多時的將士們在周遭"降軍"敬畏眼神的注視下,如一道紅色洋流,朝著不遠處大驚失色的狼兵們席卷而去。
儘管雙方兵力相差兩倍有餘,但在諸多白杆軍士卒的臉上卻是瞧不出半點懼色。
一裡。
八百步。
五百步。
三百步。
也許是受不了撲麵而來的壓力,由夷人大將巴圖率領的數千狼兵們竟是忍不住率先發起了衝鋒。
不過眨眼的功夫,數百名臉上滿是血汙的狼兵便湧至白杆軍陣前,試圖率先撕破白杆軍看似森嚴的防線。
但就在劇烈的碰撞聲即將響起的時候,訓練有素的白杆軍將士們便是將手中緊握多時的兵刃,精準無誤的刺出。
噗!
頃刻間,永寧狼兵歇斯底裡的咆哮聲便戛然而止,其胸腔等要害之處赫然插著一杆造型有些獨特的兵刃,濃鬱的血霧不斷升騰而起。
"再刺!"
儘管耳畔旁驟然響起的慘叫聲有些駭人,但白杆軍主帥馬祥麟卻是麵不改色的下達著軍令。
萬曆二十四年,播州土司楊應龍起兵叛亂,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戰火便蔓延至四川和貴州境內。
為了儘快平定叛亂,萬曆皇帝一邊征調四川和貴州各地的衛所官兵,一邊號令土司們隨同作戰。
在這一戰中,石柱宣慰司馬千乘及其妻子秦良玉大放異彩,其麾下的"白杆軍"也逐漸成為了威名響徹西南的精銳之師。
故此,麵對著眼前這群靠著血氣上湧,方才勉強苟延殘喘至今的永寧狼兵,沙場經驗異常豐富的白杆軍將士們沒有露出半點慌亂,其手中造型獨特的"白杆"精準無誤的朝著眼前狼兵的胸腔處刺去。
因為沒有甲胄的防護,這些閃爍著寒芒的兵刃,沒有半點阻塞,輕而易舉的刺穿了永寧狼兵單薄的"皮甲",轉而刺入永寧狼兵的血肉之中。
"再刺!"
馬祥麟的一聲嘶吼,數百杆夾雜著鮮血的兵刃再度刺出,這些被刺中的永寧狼兵們幾乎沒有半點還手之力,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被突如其來的劇痛掠奪了剛剛還洶湧的生機,轉而倒在血泊之中。
"換陣!"
相比較需要不斷裝填彈藥,並且調整射擊方向的"火器火銃",這些白杆軍將士們可謂是行動迅速,隻眨眼的功夫,便是收起手中長槍,側身讓開了道路,轉而將後方的袍澤們讓了出來。
下一秒,數百名神采奕奕的白杆軍將士重新出現於永寧狼兵的視線之中,其手中閃爍著寒芒的兵刃更是令不斷向前搏殺的狼兵們下意識停住了衝鋒的步伐。
"這便是白杆軍?!"
"將主,梁王不是說,白杆軍不是空有噱頭的尋常士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