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為,張荷花還的賬,僅僅是徐偉出的那一萬塊錢。
卻不料,張荷花把一摞厚厚的鈔票,放在了茶幾上,“這是四萬五,楚家的酒席錢。”
“另外,小賣店裡的酒錢,我已經還上了,還有彆的什麼錢嗎?”
馬金剛和陳友仁兩個,瞪大眼睛看著桌子上的鈔票,均露出一抹不可置信。
四萬五千塊!
好多馬圈村的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的。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有錢?
“既然你們有,我就不客氣了。”徐偉收起了錢,然後又笑著說道,“既然大家都在,我再說兩句,水廠要繼續運轉起來,大家要各司其職,繼續努力加油乾。”
“另外呢,上一次省裡用的礦泉水,給了咱們一萬塊,算是水廠的第一筆收益,這錢呢,我先替大家保管著,老陳,你記住這筆賬。”
三個家夥,你看我,我看你,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全都賊溜溜的。
徐偉一看就知道,這幾個家夥有事兒瞞著自己。
“你們幾個有事?”徐偉問道。
馬金剛咳嗽了一聲,“小徐書記,咱們既然是個企業,是不是得有辦公經費呀?”
徐偉沒有料到,他竟然提出這個問題。
“有啊,當然有。”
“那,能不能先撥給我們一點經費呢。”馬金龍笑著問道。
徐偉越發覺得古怪了,水廠正常運轉,也沒有多長時間,一來,沒有客戶來水廠,就不會產生招待費。二來呢,趙二川和張荷花兩個銷售員,還沒有去外麵跑業務,也花不了錢。
那所謂的辦公經費,又從何而來呢?
“多少錢?”徐偉問道。
“兩千八百四十六塊五。”趙二川立刻說道。
我靠!
這麼多呢!
徐偉頓時懵逼了,怎麼還有零有整的?
以自己對趙二川的了解,這貨除了喝酒和女人之外,就沒有特彆感興趣的事兒。
怎麼偏偏會對這筆辦公經費,記得如此清楚?
“這錢,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徐偉問道。
“老陳,你說吧。”馬金剛見徐偉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兒,連忙把皮球踢給了陳友仁。
陳友仁老奸巨猾,自然不會上這個當的,他目光轉向了趙二川,“趙老二,這是你的主意,還是你跟小徐書記彙報吧。”
趙二川以為,小徐書記為人大方,肯為自己掏錢辦婚事,自然不會計較這兩三千塊的招待費了,於是樂嗬嗬地說道,“我們吃飯喝酒花的錢。”
“什麼!”徐偉立刻跳了起來,“你們這是胡鬨!”
瞬間,場麵的氣氛壓抑起來。
徐偉冷冷地問道,“誰給你們權利,讓你們以公費的名義吃喝的?”
“小徐書記,您彆生氣。”陳友仁連忙嬉皮笑臉地解釋道,“您最近一直不在嘛,我們幾個又沒有主心骨,所以有事兒商量起來特費勁,有的時候,上午商量不完,下午還得繼續。”
“到了中午飯點,就去小賣店賒點東西吃,吃一吃工作餐,這也正常嘛。”
我靠!
恐怕這幾個貨,天天在一起開會商量事兒吧!
馬圈村什麼消費水平,他是最清楚不過了。
蛋黃派在小賣店裡,就已經算是高檔食品了,白酒隻有兩種,一種是桶裝的散酒,三塊錢一碗。
另一種是十塊錢一瓶的光板。
這幾個雜碎,明顯是沒拿企業當回事兒呀!
“正常個屁!”徐偉立刻罵道,“短短一個多月,你們三個就吃了不到三千塊,還跟我說正常,就你們三個,一人一千塊,吃的那是工作餐嗎?”
他站起身來,“我現在就去小賣店裡瞅瞅,看看你們究竟都吃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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