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圓的。”薑楠應道。
“如銀盤一樣的?”阿楓好奇地追問。
薑楠再次應道“是!”
說著阿楓抬起腦袋,望著上方,似乎是想穿透屋頂,穿過穹頂,希望能看到真正的夜空圓月。
“誒,你們這兒,真的逃不走麼?”薑楠趁著大家醉了,便好奇地問起。
“我聽人說,統領劉老大手裡有一本冊子,隻要是逃出去的人,劉老大都會在冊子上記上那人的名字。他每抓回一人殺死一人便會劃去一人的名字。因此,幾乎沒有漏網之魚,除非是那人的死期沒到。”阿海回答。
確實,如果說手中有名冊和畫像,又有六國網作為背景,想找到一個人雖說按照這個時代沒有大數據篩選來說有些困難,但想要仔細找,還是能找到,畢竟雁過留痕,凡是人走過的總有痕跡。
“那麼,除了小北之外,就沒有人成功逃出去麼?”薑楠又問。
“薑楠也認識小北?”阿楓帶著醉意,單純的笑道“也不知小北在外麵過得如何了……”
阿楓和小北是同母異父的姐弟,她大他兩歲。
薑楠一愣,她瞧見阿海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忙轉念笑著說“我也是好些天前見過小北,當時我看到他和一位老先生一起周遊列國呢。”
阿楓歎道“真好,希望他永遠都不要被劉老大找到。”
“嗯。”薑楠輕輕地點了點頭。
阿海眸子垂下,神色中帶著些許悲憫。
致黛總是能觀察入微,她帶著醉意,好看的眸子從薑楠和阿海之中來回,瞬間大致明白了什麼,她溫柔地將話題一轉,笑道“對了,我倒是想起有一人例外,似乎有十二年了,他還沒被劉老大抓回來。”
十二年前,阿楓五歲,小北三歲。
十二年前,是失憶的遲暮靄被人叫做阿萬,被帶到歡都浣衣的第五年。
也是薑楠在這個世界裡空白的一年。
薑楠拄著下巴,端起酒杯抿著酒水,聽著他們的講述。
“十二年前?”阿海垂眸溫柔地看了一眼靠在他肩上的致黛。
“當時來了一位很漂亮的小男孩,他一到歡都,引起各家媽媽的爭搶,阿海可還記得?”
“那位一來便給歡都帶來動蕩的少年?”阿海好奇地反問。
分明是一幅讓人磕生磕死的畫麵,卻忽然插進來一個年紀尚小的阿楓,她歪了歪腦袋,忽然借著酒勁一拍桌子,“我想起來了!!”
阿楓想起那位被關在一座黃金籠子裡的絕美少年,當時好多人去觀看,她便也去湊熱鬨。
那會兒人太多了,阿楓還差一點被人擠到了橋下的地下暗河裡,幸而有一位紮著太極髻的道士將她扶過,她才免去掉入河中的危險。
薑楠看了一眼安安靜靜的阿萬,“阿萬怎麼不說說,難不成,當時你不在?”
阿萬搖了搖頭,“當時我在歡都,隻不過我不太喜歡熱鬨,便一直在棚戶裡待著。不過聽人說起,金雀遊行的時候,有兩位高手出現營救那位少年,劉老大的臉,似乎就是在那會兒被毀的。”
薑楠聽罷,她將手中的酒水一飲而儘,把杯盞輕輕放下後,笑問“你們啊,鋪墊了這麼多,怎麼還不解謎,那人究竟是誰?”
“也是。”致黛輕輕地端起杯盞,“看我們,隻顧自己說話,都忘了眼前的薑楠姑娘不知當時的那件事呢。”
阿海接過致黛的話茬,同樣是與薑楠說道“其實那人現在也算是有些名氣,正因如此,劉老大的名單裡便沒了他。”
阿楓點了點頭,“我記得,那人好像叫什麼,歸……”
薑楠酒醒了一點,她將頭一歪。
“哦,我想起來了,他叫商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