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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聞,那木槐女所殺的人在半年前出賣了邊境將軍,導致了魏國戰敗,而那位將軍眼盲流落他國,前段時間才回到家中…”
忽而人群中有人這般說起。
“這是真的麼?為何我們從未有聽聞?”
“朝中百官都知道,隻不過他們受了上頭的令,不可將此事說出。”
“為何不能說?”
“畢竟拔出蘿卜帶出泥,小小的士兵又怎能做出這樣的決定!所以他們將這案子硬生生地拖著,就等著牢獄裡的姑娘先‘認罪’!”
“狗官!狗官!!”
……
薑楠沉默地跪在堂前,看著坐在高處的曹正監慌張地拿起拂尺。
他不敢落下,唯有輕輕地放了下來。
此刻的民憤一觸即發,他就怕自己一擊拂尺會惹出眾怒。
他忙站起身子,剛想去扶起跪在地上的薑楠時。
從堂下的人群之中又擠來了幾人,他們齊齊地跪在了薑楠的身後。
“你,你們又是做甚?”他緊張地朝著那些人問起。
這些跪在薑楠身後的人,看似幾乎是衣衫襤褸的下等人,連白衣都算不上。
而混在這些人身後的還有些缺胳膊斷腿的男人。
薑楠回首看了一眼在她身後的這些人,隨後她跪在地上,往旁邊挪了挪,將這兒的主場讓給他們。
他們跪地,齊齊地磕頭高呼道“求廷尉府,為我們做主啊!”
廷尉府從未有過公審的先例,從第一次百官聽審,再到現在百姓聽審。
上一次,曹正監敏銳地發現事情不妙,便早早的告假。
可這一次,他一時不察,入了彆人的圈套。
他看著底下,那跪在一側,唇畔若有似無勾著的薑楠。
難不成,那位姑娘十五日私印的目的,除了為齊慈心造勢喊冤之外,便是今日的這出戲?
他心中猛地一驚,剛想說今日身子不適改日再說的時候。
那位姑娘竟朝著跪在底下的人,越俎代庖地問起“你們是打算喊什麼冤呢?這位大人他連我的案子都沒判下來呢。”
……
……
廷尉府門外,往這兒來的百姓越來越多。他們擠在廷尉府門口,將這兒堵得水泄不通。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一路過的小哥向那位往人群中擠的看客問起。
“天呐!”從廷尉府方向擠出一位老者,他的悲愴地跌坐在地,繼而嚎啕大哭。
在他身邊的人忙扶過他問起“您沒事吧?”
“魏國為何會變得如此啊!”老者則是仰頭看向那蒼茫的天際,看著那片清澈的藍空,發出了哀嚎。
“發生什麼事了?”一些不明所以的百姓們漸漸圍聚而來,他們連聲又問“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從廷尉府方向又擠出一人,他搖頭歎氣,與沒能擠進去的人說道
“裡麵一群傷殘的老兵說,莫乾不僅在半年前給邊境溫將軍下毒致使她戰敗,還克扣傷殘退役老兵的撫恤金。”
“誰是莫乾?竟做出這等事來!”
那人回答“就是木槐女在新婚當夜殺死的瘸腿相公!”
“若是如此,為何木槐女還沒被放?她哪是殺人,分明是在除惡啊!”
說著,又擠出一人,與門外沒能擠進去的其他人說道“諸位可知城北的城隍廟裡住的都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