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段時間沒來,長安城就變了個模樣。
這是荊遊商人的向導見到如今人來人往的廷尉府,發出的感慨。
她披著鬥篷躲在牆角,心中好奇,卻又不敢貿然上前。
除了這件事之外,這旁邊的姑娘是怎麼回事,為何要一直盯著她看?難不成,是發現了什麼?
還有,這旁邊為何有這麼多百姓?他們似乎是在等著什麼?
她身邊的姑娘不是其他人,而是抱著紅豆酥的薑楠。薑楠看這位披著鬥篷的姑娘也不是發現什麼,畢竟她沒有天眼,她隻是覺得這位姑娘的扮相很奇怪,多看了幾眼。
這個世界類似於春秋時期,女子的扮相大多是以簡單的梳髻為主,可這位披著鬥篷的姑娘不一樣,發髻是以編發為主,有點異域風格。
薑楠一發覺這位姑娘扭過頭看她了,她當即回過頭移開視線。
兩人在人群之中反反複複偷看彼此,各懷心思。
廷尉府對麵是一堵粘貼告示的石牆,今日雖沒下雪了,但風大。隻有這堵牆下方能暫時避風。
百姓們在這堵石牆下麵,也不是湊熱鬨,而是等著前幾日的案子判決。
前些時候,廷尉府來了人,為首的是劉讓,他貼了一張關於“神仙膏”的告示,隨後高聲念了一通,便四散開去。
薑楠還記得早些時候,也是劉讓與她說,長安城要亂了,讓她囤一些食物回去將門關好。
並非是薑楠不聽人勸。
她很聽勸的將狗娃和孟好喜送回了家中,才獨自來到這兒看熱鬨順便等高萱,接她下班?
天邊的太陽漸漸西下,沒一會兒,從廷尉府門口走出被關了十五日的齊慈心。
還不等薑楠上前,從人群之中擠出日日在這兒癡等的何從,他幾步來到齊慈心的麵前,想要抱她卻又慢慢地把手收了回來,關心問起“你終於出來了?他們對你如何?”
“我無礙。”齊慈心禮貌頷首,隨後瞧了在人群之中的薑楠一眼。
緊接著,她向何從問起“何從,那包珠寶你可是有帶著?”
何從點了點頭,回答“一直帶著,我本想著拿這包珠寶進去贖你,卻又想到這東西或許是贓款,怕你身上的罪責加重,因此便一直沒拿出來。”
說著,何從在懷中取出一包沉甸甸的東西,交到了齊慈心的手中。
齊慈心接過,回身走向她剛出來的廷尉府方向,她瞧見高萱正和虞敬並肩踏出,忙把手中的這包珠寶雙手托著,遞了上去。
“大人,這是莫乾當時收下的贓款。”
“哦,我記得案卷上有說,是有一筆贓款在你的手上,就是它?”高萱提過,掂了掂問起。
“是它。”齊慈心回答。
高萱將這包珠寶交給身後的劉讓,讓他登記在冊後,再上繳國庫。
吩咐好了,高萱幾步來到薑楠的身側,攬過她的肩,與她一起踩著夕陽往家的方向走去,“笨蛋薑楠,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商歸派人同我講的。”
“大嘴巴的臭師弟,我還想給你一個驚喜呢!”
劉讓抱著臟款,跟在高萱的身後,他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是在罵義王麼?他忙擦了擦冷汗。
隨後他先對薑楠恭敬的點了點頭,接著才與高萱說道“正監,事情不是還沒處理好麼?你要去哪?”
高萱扭過頭,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回去吃晚飯還不給了?
“我哪件事沒處理好?”
“不是正監你讓南左監和鐘右監拿著證據抓人過來麼?你若離開了,那些被抓的人又怎麼辦?”
高萱再問“你懂不懂什麼叫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