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五日。
魏國邊境慕岐城與吳國的吳邊騎發生了衝突。
起因是原在慕岐城的“神仙膏”製作商,將“神仙膏”送入了慕岐城,導致一批“神仙膏”被魏國扣押。
五年前,魏國深受“神仙膏”迫害,痛定思痛,推出嚴律將“神仙膏”趕出境內,凡是魏國境內絕不可有“神仙膏”。
其中慕岐城深受其害,朝中無人敢接手此城,宮扶言快七十了,本該享清福的年齡,見朝中無人敢應,便自薦來此守城。
說來也可笑,那被趕出魏國的“神仙膏”製作商,原是沅陵一族掌管,如今兜兜轉轉也成了一位魏國人的手底下行業——瞿是非。
這些年,魏國邊境嚴加管理“神仙膏”的入境,韓、趙兩國又被魏國吞並,那銷往楚國的線路自然被魏國從中阻隔。
原本這批“神仙膏”是要以一條新線路銷往楚國的,即縫至死屍的腹中,光明正大的橫穿魏國,送往楚國。
正逢亂世,客死他鄉的異鄉客很多,從而便衍生出了一種送異鄉客屍首回國的行當。魏國體諒,因此邊境每逢遇到異鄉客入境,便會為他們燃起香燭送他們一程。
卻不想,成了他人毫無下限斂財的手段之一。
當宮扶言收到密信,剖開屍體,在他們的腹中掏出被油紙包裹著的“神仙膏”時,當即下令將物品與相關人員收監。
“神仙膏”的售賣,早已成了吳國斂財的工具。
如此龐大的數量被魏國邊境的士兵給查了,而楚國那邊催得緊,款項不給結清,吳國朝廷裡的人隻能下令讓吳邊騎騷擾魏國邊境幕岐城,想辦法從宮扶言的手裡奪回“神仙膏”。
宮扶言一手搭在腰側的刀柄之上,另一隻手垂在身旁正不住得滴血。
這是她今日在慕岐城遭遇的第三次刺殺。
她早間一醒來踏出房門便遭遇到了一次刺殺,第二次則是在府衙整理“神仙膏”的案宗累了出門歇息。
而這一次,是她坐在常去的茶館飲茶。
刺客從一開始的試探漸漸演化成瘋狂,是誓不殺死她不罷休的模樣。
她年紀大了,反應也似乎慢了許多。
因此手臂上才落了傷。
府衙匆匆來人,在她麵前作揖行禮,隨後四散開將這些躺在地上的刺客進行抓捕。
宮扶言抬眸,瞧見在人群之中的琳琅。
這些年來,這位姑娘因邊境嚴管,她無法出國,便一直攜著她的妹妹在邊境徘徊。
宮扶言知道此人,一位曾經冒領他人身份在廷尉府做事的姑娘。
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算是壞人。
僅僅是於魏國而言,這位姑娘在位時,並沒有對魏國做太多的壞事。
是她提醒了路閆,才能讓魏國提前得知這些危害。
也是她交換了煙花和火藥,將火藥放置長安城北的彆宮,炸死了紀明昌。
雖然她最終導致的結果,連累了魏國,但宮扶言能看得出來,這位姑娘似乎並不想魏國有事。
趁著她要牽起妹子要走時,宮扶言穿過人群,幾步來到她的身邊。
“姑娘似乎是有話要說的模樣?”
琳琅牽著瓔珞,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宮扶言,又連忙垂下頭,匆匆離去,“大人看錯了。”
“機會隻有一次。”宮扶言衝著她的背影輕聲喚道,“姑娘想要說什麼,隻有這次機會,下次我身邊的護衛會增加,也不會再來街上飲茶。”
琳琅回過頭,神色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