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回去的路上。
薑楠獨坐一輛馬車。
趕車的是湘珠。
一路上薑楠無話可說,一直沉默地坐在馬車裡看風景。
在快到東錦城時,馬車停在了郊外的林中。
李丘瀾從他有眾多美人的香車內離開,來到薑楠所在的這輛,他撩起車簾俯身坐到了薑楠的旁邊。
“聊聊?”
薑楠瞥了他一眼,往旁邊挪了挪,“有屁快放!”
“虞善死了。”李丘瀾開口說道。
薑楠眉頭微微一蹙。
“三年前,虞善以為沈喬和你長得一樣,應該也是一位好人,便與她相邀出門。後來,她被推下懸崖。虞期先生因此一病不起。而虞敬,本在魏國高萱身側,因這事而回到楚國。”說罷,李丘瀾雙手環胸欲要離開。
“你有什麼毛病,把話先說清楚!”
李丘瀾磨了磨後槽牙,若不是商歸說如果不把事情說清楚,薑楠若想離開,他便會帶她離開。
“我要和你成親……”
“你、給、我、滾!!!”還不等李丘瀾說完,薑楠衝著李丘瀾吼道。
“你先聽我說完。我們成親的話,沈淑和沈屈那對姐弟就會同時出現。”
薑楠接過李丘瀾的話,“然後你們就趁機將他們一舉拿下?”
李丘瀾將頭重重一點,“對啊。”
薑楠冷笑了一聲,“沈喬看你厭煩是吧?壓根不想和你成婚是吧?”
“那女人自傲什麼,也不是什麼完璧…”
薑楠一把抓起一旁的茶盞,衝著李丘瀾的臉一潑,“李丘瀾,你給我嘴巴放乾淨點!”
李丘瀾拂袖擦著臉,磨了磨牙齒,改口道“那女人看我很煩,天天想著取消婚約,而我又不想取消,所以,我就想等你過來。”
“所以,你不取消婚約,又撩虞善?”薑楠見李丘瀾彆過頭,又問“你為什麼覺得,我一定會同意?”
“難道你不想為阿善報仇麼?”
“你都說了,虞善是被沈喬害死的,你不是把她殺了麼。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仇要報?”
“我還有我的母親,我的叔伯…”
薑楠瞪著他,“你的仇,與我何乾!”
李丘瀾氣得青筋暴起,抬手按住薑楠的肩膀,“那你說……”
“你放開我!”
薑楠一愣,隨之抬腳,還不等她踹他。
李丘瀾便被人一把提了出去。
戴著麵具的男人,看了一眼薑楠,隨後便俯身離開。
……他不是沈喬的人麼?聽見他們的對話,不是應該要生氣麼?
薑楠疑惑地心想。
難不成,難不成,他不是沈喬的人?
那是…那是…會是他麼?
不對不對,時間不對。
薑楠搖了搖頭。
她記得第一次見到這人是在四月二日的楚國邊境,當時的商歸還不知道她回來的事。
但薑楠還是有些在意。
她想起昨晚喝醉了,在看潮的時候見到了商歸。
當時她以為自己是喝醉了出現了幻覺。
薑楠撩起車簾,探出頭,打量著在林中的那人,仔細看看,他身形確實與商歸有些相似。
會不會,其實四月二日和後麵遇到的一直是兩個人?
隻是因為他們戴著麵具和披著黑色鬥篷,所以她才以為是一個人?
畢竟她從未見過那人麵具底下的模樣。
可是,也是不對。
她在四月十一日給商歸寫的信,今日是四月十六日,路程時間對不上。
……
如果是商歸,就代表商歸也在騙她。
如果不是商歸,那這人又是誰?
……
林中。
李丘瀾匆忙解釋“溯洄,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