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看得一清二楚,那薑寒兒最先走出,腳步很急,很快薑六爺三人也出來了,一個個臉色陰沉,還泛著殺意,在他們走出不久後,家主就咆哮起來了!”
“好!你退下吧。”
陳老太太心神一振。
等門外之人離開後。
陳道平率先忍不住了:“媽,成了,咱們終於成了!那野種一死,就是絕了一大患了啊!”
說話間,陳道平因為太激動,甚至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大驚小怪,這等事就讓你無法自控了?”
陳老太太嗔怪了一眼,臉上卻是掩藏不住的得意笑容:“天生準備的棺槨正好派上用場了,你速速去催一下天生,讓他快點,將那野種的屍首趁熱裝進棺槨,多在外邊待一秒鐘,那野種的臟血,都會讓陳家晦氣。”
陳老太太閉上眼睛,重新撚動起佛珠:“老身這就再念幾遍經文,好好超度一下那野種,免得晦氣汙了我陳家。”
“好好好,我這就去催天生!”
陳道平欣喜若狂的走出佛堂。
另一邊。
正飲酒半醉的陳天養和陳雨妃,也同時聽到了嘶吼聲。
兩人先是一愣,醉意清醒幾分,疑惑的對視一眼。
“像是家主的聲音?”陳天養詢問道。
“好像是。”陳雨妃點點頭。
話音剛落。
陳天養突然舒爽的靠在椅子上,大笑了起來:“死了,那野種終於死了,我啊……現在這心終於舒坦咯!”
望著陳天養得意舒爽的樣子,陳雨妃也會心一笑。
她拿起紅酒瓶,在自己杯子裡滿滿的倒了一杯,舉起酒杯對陳天養說:“這事已經成了,難道你不覺得很值得我們乾一杯嗎?”
“對對對,乾一杯,不!咱們要不醉不歸,慶祝到天亮!”
陳天養滿臉歡笑,起身和陳雨妃碰杯。
隨著陳道臨的嘶吼聲回響。
諸如佛堂一幕,和陳天養陳雨妃的一幕,正快速地發生在每一個院落中。
有驚喜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扼腕歎息的……
幾家歡喜幾家愁。
家主的一聲嘶吼,卻是撩撥起了每個陳家人的心緒。
陳家上下,儘皆視作陳東為野種。
如今薑家降下洶洶怒火,今夜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著會客廳。
隨著薑家人憤怒離去,陳道臨的一聲嘶吼,瞬間仿佛一顆定心丸,被所有人吞進肚中。
哪怕是陳道臨一脈,此時也無可奈何,隻能捶胸頓足,掩麵歎息。
薑家之威……哪怕陳家也得低頭退縮。
而身為陳道臨一脈之人,陳東一死,意味著他們的押寶,也終結在陳道臨這一步了,除非陳道臨在短時間內重新換選“繼承競爭者”,否則無力回天了!
“哈哈哈……死了,終於死了,那野種死的好啊!”
一處小院內,陳道親激動狂喜地穿上了衣袍,朝外跑去:“我好歹是當叔叔的,得去見最後一麵啊,順帶安慰一下陳道臨,不然就落了口舌,難保不被人抓到把柄啊。”
一邊跑,陳道親臉上卻遏製不住的大笑著,狀若瘋癲:“陳道臨,當年老子沒爭過你,你成家主之後,處處擠兌打壓我,現在好了,老子倒要看看你還能威風多久,你兒子都死了,你後繼無人,隻要你不舒服,老子就爽了啊!”
會客廳內。
陳道臨垂下了頭,滿頭大汗,夾雜著淚水,用力的深呼吸著。
這一聲嘶吼,用儘了他的全力。
讓他此時疲憊不堪。
他垂坐在家主王座上,霎時間仿佛蒼老了十幾歲。
頹然無力地對著陳東揮揮手。
有氣無力的說:“龍老,先帶東兒離開吧。”
“老爺……”
龍老抬頭擔憂地看著陳道臨。
陳道臨肩膀抽了一下,發出了一聲笑聲:“我沒事,東兒說的對,我確實是個拋家棄子的畜牲,是我對不起他們母子,這輩子也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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