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投軍之後,便一直擔任著張若的護衛。
有兩位七品高手任保鏢,這在關外,也算是獨一份的了。
門外響起了腳步之聲,緊跟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大踏步走了進來,向著張若叉手躬身為禮:“陳良見過副都禦史!”
張若笑著還禮道:“陳將軍勿需多禮,冒昧來訪,還請不要見怪。”
陳良微笑道:“末將的確是有些奇怪,不過副都禦史奉禦命監察關外,陳良是關外將領,自然也在監察之列,隻是覺得禦史有些抬舉我了,真要說起來,末將可不夠資格讓副都禦史親自監察的,。”
張若大笑道:“將軍說笑了,不過無事不登三寶殿,張若也不喜歡轉彎抹角,不若我們直接開門見山,打開天窗說亮話如何?”
“自然!”陳良欠身道:“學士是上官,隻要不是讓我背叛令狐大帥,其它的無不遵從。”
張若沉吟了一下,道:“你對北庭都護府變成了安東和安西兩個都護府怎麼看?”
陳良低頭道:“末將對於蕭車騎,哦,不,現在是驃騎大將軍了,一向是佩服有加的。他出任安西都護府都府,對於抗擊北元是極好的一件事情。”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張若道:“今天我來找你,是想請伱幫忙的。”
“副都禦史說笑了,末將能幫得上驃騎大將軍什麼忙?”
張若直視對方,道:“陳將軍,先莫忙著拒人於千裡之外,聽我說完了再作決定可好?”
“副都禦史請講,末將洗耳恭聽。”陳良拖過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張若身側。
“青銅峽換人,鐵勒回了燕都,沙列文暫統大軍,此人統帥萬餘步騎,突襲遠安!”張若淡淡地道。
“萬餘人馬,對於現在的驃騎大將軍不算什麼吧?”
“蕭都護準備將這些敵人,統統留在遠安,既然來了,就不要回去了!”張若笑道:“現在已經張網以待,不過為了讓對手以為遠安兵力不足,蕭都護調動的兵力也不多。而且當初本來以為沙列文可以掌握大軍,肯定會全軍儘出,如此一來,安西都護的兵馬,便可以避實就虛,直搗青銅峽,然後迫使沙列文左右支絀,在往來奔行之中露出更大的破綻以讓我軍一擊而破!”
陳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蕭都護一向最擅長在運動之中尋找到敵人的破綻然後一層層地將敵人的皮剝將下來,就跟當年擊敗北元左賢王那一戰一般無二!”
“可惜,我們高估了沙列文,他沒有降服楞格,楞格帶著一半兵馬窩在青銅峽沒有動,這便讓事情生了些變數,更何況還有野豬嶺的一萬步騎可以調動。”張若道。
說到這裡,陳良已經明白了張若到此的意思。
“副都禦史,沒有軍令,我部兵馬,萬萬不敢擅動的!”陳良直接拒絕了張若的意思:“這是殺頭的大罪。當然,如果副都禦史請來了大帥的命令,陳良馬上便能兵出雲台荒,策應蕭都護!”
“如果令狐野願意一齊出手,我又何必到你這裡來!”張若搖頭道:“不過我相信你陳將軍對朝廷一片忠心,一定會作出最為正確的決定!”
“抱歉!”陳良搖頭道:“我這條命是大帥給的,我現在這個位置也是大帥給的,沒有大帥的命令,我決無可能出兵!”
“知恩而圖報,這是好品德!”張若道:“不過小恩與大義,我希望陳將軍還是要分清楚。而且,也並不需要陳將軍你真正出兵,隻消你陳將軍作出這樣一個姿態就好了,雲台荒距離野豬嶺甚近,你這裡稍微有一點動作,野豬嶺必然知曉,將野獨嶺的元軍釘死不能動彈,你便算是幫了大忙了!我想,這並不會讓你為難吧!”
陳良垂頭不語。
張若失望地站了起來,看著陳良,搖了搖頭,起身往外走去。
“是蕭長車讓副都禦史來的嗎?”陳良問道。
“不是,隻不過蕭長車與李大錘等人議事的時候,我在一邊旁聽,聽他們說到了此事,那蕭東偉說如果你這裡動一動,那麼對大軍行動便能有極大的幫助,不過蕭長車與李大錘都覺得你肯定不會動,所以不想做無用功。但我想來試一試!看起來,還是蕭長車與李大錘兩人更有識人之明,陳將軍,告辭了!”
張若不有再多說半句話,徑直出了雲台荒大營,跨馬直奔振武城而去。
不管令狐野怎麼想,怎麼說,他還是要走這一趟的。
令狐野不願意策應這一場戰爭,那就是他圖謀不軌的又一條證據,也許沒有什麼用,但當有用的時候,便又把令狐野往地獄裡多釘一層。
陳良一個人坐在廳裡沒有動彈,直到衛兵進門來點上了油燈。
站起來,陳良哧的笑了一聲:“蕭長車李大錘當真就很了解我嗎?也不見得。雲台荒的大軍肯定不會配合你們安東都護府作戰,打贏了,功勞都是你們的,打輸了,便是我們安西沒有配合支援,不能好處都是你們的吧?但說又說回來了,戰場距離雲台荒這麼近,陳某組織大軍進行一次演習,檢驗一下軍隊的戰鬥力,以防萬一還是可以的!至於對這場大戰有什麼作用,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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