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月如鉤,靜靜的懸掛在天邊,繁星點點,在蒼穹上熠熠閃爍。
清修殿。
時影呼吸勻稱,靜靜的在床上安眠。
朦朧的薄霧慢慢清晰,潔白纖細的手指在白皙細嫩的皮膚上劃過,少女精致的眉眼,在夢中逐漸清晰。
“刷”的一聲,時影猛的睜開眼坐起身,臉色微紅,眼裡墨色翻滾。
下床,窗戶外的冷風吹到時影單薄的裡衣上,也吹冷了那有些燥熱的心。
時影看著窗外的月色,乾脆直接席地打坐,清心咒在腦海中響起。
隔天是時影的選徒大典,一早上九嶷山的眾人就開始忙碌起來,時影離開清修殿前往大殿時,回頭看了看身後,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也是,她什麼時候這麼早起過,想到這兒,時影嘴角微微上揚,眼裡泛過一絲寵溺。
望星廣場上,六部來參加少司命選拔的人已經早早的在此等候,對於這個之前名不見經傳,沒有聽聞過,但是一出場就直接成為九嶷山少司命的神官所有人都感到好奇。
但是直到看到那席白衣勝雪緩緩走來的人,所有人腦海裡不約而同的響起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完美雕刻的五官和那眉眼間不經意露出的尊貴和清冷,讓人即便知道他年紀輕輕,但是也無人敢小覷。
朱顏看著時影從自己麵前走過,眼神有些茫然這個人給自己的感覺怎麼這麼熟悉?我是在哪裡見過他嗎?
路過朱顏身旁,時影目不斜視,眼神淡漠。
現在的朱顏對於時影來說隻是幾年前自己在空桑曾經見過的一個人,談不上熟悉,但是憑借著當初她說的話,上次她偷溜進帝王穀,時影才會放過她一馬。但兩人的關係也僅此而已。
至於那個當初曾經為自己做過一件事,所以才和自己形成命劫的琉璃花女,就像婠婠說的,命定的命運,既然能讓人知道,那不就是給人打破的嘛。
所以對於這個命劫,時影已經不在意了。
如果天要亡我,爭得過就爭,爭不過就算了,在自己有限的生命裡,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守護空桑,完成母後的遺願,對於時影來說足以。
大殿上,時影跪在大司命麵前,聽候大司命任命他為少司命的敘詞
“吾徒。”
時影恭敬行禮“在!”
就在這莊嚴神聖的時刻,屏風後麵重明和婠婠小聲的嘀咕
“重明,你擋到我了。”
“哦哦,那我過來點。”
婠婠和重明的聲音很小,但是在場以時影和大司命修為,聽的一清二楚。
時影嘴角上揚,早上出門時沒看到人的失落全然消失不見。
大司命聽到了也當沒聽到,畢竟這兩個家夥,一個是帝王穀的守護神鳥,一個是自己愛徒的人,他能說什麼呢,隻能無視。
“立誓,此生不作樂,不娶妻,不返塵世,不戴皇冠,終生侍奉神明!”